玄姬的出身比自己高,有些事他注定是要面对和承担的。
但是他们贬低父亲,羞辱妹妹,还企图染指母亲费尽心血创办的孟氏商行。
裴孟春不能忍。
尤其是那个跳得最欢的。
怕是忘了没有裴家帮忙,根本不能从牢中安然无恙地出来。
一群不知感恩的狼心狗肺之辈!
可怜玄姬如何托生在了这样的人家。
望着不远处停着的熟悉的马车,裴孟春停了下来,遥遥望着。
中间仿佛隔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银河。
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放手呢?
裴孟春调转方向,去后面找江采春,聊一聊药材供给的事。
马车中的王玄姬隔着竹帘,望着裴孟春与一个陌生女子相谈甚欢,心中止不住地失落。
无数次,她曾想要拿出蓍草,算一算自己的命运。
但又恐卦象不如自己所愿。
总是怀揣着微弱的期待,日复一日地坚守着。
裴孟春,你知不知道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身边的侍女担忧地看着王玄姬。
“小姐……”
“回去吧。”
王玄姬拢了拢身上裹着的皮袍子,将手炉抓紧了。
手炉的温度将她整只手都烫红了。
“今日,今日先回去吧。”
王玄姬低低吩咐道。
“明日早些来,也是一样的。”
“是。”
马车在车夫的控制下,骨碌碌地发出声音,调转方向。
与江采春聊完的裴孟春回到原地,没看见那辆马车,心中才长出一口气。
眼睛不经意地看向王氏的施粥棚。
取粥的百姓正在有序排着队,等待分粥,好填饱自己的肚子。
看了一会儿,他正要挪开目光,却又重新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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