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鄂漫不经心地眺望江面,其他画舫都离得很远,远观时,仿佛棋盘上星星点点的棋子。
“急什么。”
“事情还没有到你想的那一步。”
高源景心头一喜。
“你有解决之法?!快说说!”
“叶氏的生死固然要紧。她死了,我们才安全。”
唯有死人才能保守所有的秘密。
“裴孟春日日前往牢中,说不准是掩人耳目,还是的确刑讯逼问叶氏,这谁都说不准。”
“不过若是严刑逼供,对我们倒是好事。”
一个上达天听的小人物,必定会被圣上过问。
若是圣上得知口供是被严刑逼供出来的,定然会龙颜大怒,要求重新审理。
还会因此对裴文运心生猜疑。
“裴孟春没那么蠢,不会对着叶氏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逼供,将把柄递给我们。”
“我笃定,叶氏此时必定是在安心待产,而非泄露秘事。”
“你没和裴孟春打过交道,你不了解他。”
“裴孟春此人,善于攻心。先哄得叶氏安心,让她对自己产生信任,继而让其受良心上的煎熬,主动全盘托出。”
“这,才是裴孟春最擅长,也是最有可能做的事。”
“从京兆尹并未传唤你,就可以看出,叶氏还没泄露半个字。”
“不过应当快了。叶氏的临产期,就在这几日。裴孟春势必会加快脚步,让叶氏说出实情。”
“眼下这段空档,就是我们的机会。”
崔鄂毫不留情地给叶氏定了生死。
“她必须死,知道的太多了。”
“不过此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安排人去做。”
“你要做的,是发动裴党的政敌,让他们上疏,要求重新审理当年段希敏的案子。”
“那桩案子是裴文运全程经手的,他逃不开去,只会陷在里面。”
主要裴文运一直居家待罪,那他们在朝堂上能做的事,可就太多了。
“能不能从裴文运的手里夺回主动权,就全看庐江王你这些年,维护的人脉够不够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