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绩非常平静。
“县主,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不过是小事,为何非得闹大?”
“他们今日冒犯县主,明日也会冒犯其他人,总会遇到硬茬子,吃到教训。”
“若县主今日出手教训,只会让县主的名声更坏上几分,并无任何好处。”
裴萧萧叉着腰,仰天大笑。
“哦?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替我着想咯?”
“崔少卿,还请允许我替你回忆一下。”
“去年你们崔氏子骂我爹的诗文,还新出了一本书呢。如今你却苦口婆心地劝诫我,满嘴说着为我好的话。”
“崔少卿难道不怕你说的这些话,叫人传出去后,受到你们崔氏的惩罚?”
“哦,对了,你是嫡子,还是如今崔氏唯一的京官。有恃无恐嘛,我懂的。”
裴萧萧朝崔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冷哼一声。
装模作样!
妹妹是这德性,哥哥还是这德性。
看着就令人生厌!
崔绩今日本不必过来,只是乐陵侯世子夫人——他的庶妹被禁足,是以就由他作为代表出席观礼。
当然了,观礼只是幌子,趁机串联,壮大自身队伍才是要紧事。
面对裴萧萧的盛气凌人,崔绩垂眸不语,并没有上套。
经过对裴萧萧多年来行事的剖析,崔绩觉得不与她进行口舌之争,才是上佳之选。
论耍嘴皮子,没人是余姚县主的对手。
只要接了裴萧萧一句话,就会被她拽入自己擅长的领域中,进行无限鞭笞。
若相府千金是相府二公子,想来御史台又会多一名悍将。
崔绩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微微一怔,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裴萧萧瞪大了眼睛,满脸嫌弃地上下打量他,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崔绩该不会脑壳子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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