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歇下后,圣上搂着心惊胆战靠过来的宸妃,看见她发间有了丝丝白发。
心头一酸。
当年,他是很喜欢宸妃的。
明媚却不张扬,爱笑爱闹却有分寸。
既有北戎女子的直爽,又有大晋女子的温婉。
可是后来……后来……
哪怕心里再喜欢,他也得放下。
大晋不会允许一个北戎公主在后宫中受宠。
自己也不允许继续宠爱一个和大晋有血海深仇的北戎公主。
再后来,他发现宸妃每次侍寝后,都会偷偷喝下避子汤。
他就再没让宸妃侍寝过,每次匆匆看过她,就走了。
只是圣上没想到,他的步步退让,竟然险些让他俩的儿子丧命。
捧高踩低是宫里人的习惯了。
老七老八在宫人的唆使下,大冬天推了老六下水,把孩子烧傻了。
皇后的宫人又苛待奚落那个孩子。
面对这一切,他无能为力。
他不能替身上流着北戎血脉的儿子出头。
否则,闭上眼,会看到父皇责备的眼神,大晋战亡将士的悲痛;睁开眼,会看到满朝文武的愤怒,会看到天下百姓的仇视。
所以在宸妃提出,把老六过继给幼猊的时候,他同意了。
起码,幼猊可以护着老六,保他一命。
圣上轻轻拍了拍不敢凑自己太近的宸妃。
“往后,避子汤你就不要再喝了。”
“那个很伤身子的。”
宸妃缩在圣上的怀中,浑身一颤,把头埋进圣上的肩窝,死死咬着唇不出声。
圣上觉得自己肩头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把人搂地更紧了。
长公主连着几日都很忙。
虽然圣上没有下旨,但是却私下向她做出了保证。
韩长祚的越王,现在是板上钉钉,三个手指拿螺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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