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婿在世时,期盼的那样。
如儿子们还在膝下时,希望的那样。
他们为白龟准备的礼物,装满了三间屋子。
就连不苟言笑的公公,也偷着买来许多当时京中流行的女孩儿首饰。
白龟身上凝聚了他们一家人的爱,是他们一家最后的血脉。
也是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白龟!
歌谣唱罢,孟白龟环抱着母亲的脖子,轻轻嘟囔了一句。
“娘,我想爹和祖父了,还有哥哥们。”
“我都没见过他们,要是能梦见他们,该有多好啊。”
“爹会把我扛在肩头骑大马,哥哥们会耍枪法哄我玩,我闯祸了就说是哥哥们干的,祖父会气呼呼地拿着鞭子满院子追着他们打。”
“为什么我就是梦不到他们呢?”
庄氏没说话,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哄她入睡。
孟白龟闭上眼,装作睡熟的模样。
萧萧姐姐她们,还有娘,都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天真单纯的人。
那自己就做这样的人,如她们期盼的那样长大。
萧萧姐姐说,能装一辈子,
谁知道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她相信自己可以一直装下去的。
……
罗氏好不容易保住了罗婉莹的胎,平静下来后,又开始忐忑起来。
宫里怎么还没传来消息?
裴萧萧没进宫找娘娘去告状?
翻过黄历,距离初荷宴已过去五日,宫里来了消息。
罗氏惴惴不安地跟在嬷嬷身后入宫。
邬皇后为了见她,今天甚至都没去陛下身边。
往常这个时候,她都在勤政殿帮着陛下批阅奏章的。
皇后事多,不愿对罗氏多费口舌。
让自己嫂子行礼后,就没叫人起身。
她身边服侍的大宫女捧了个匣子,递到罗氏眼前。
“里头是五万两,本宫的体己。”
“你拿去还给裴家,退婚办得隆重些,别偷摸着让人误会邬裴两家还有婚约,耽误了萧萧的亲事。”
“那个孩子处理干净,本宫不想听见魏国公府现在或是几个月后,有值得庆贺的喜事。”
“要是怕外头的大夫方子伤身体,本宫让御医跑一趟,务必今日就处置好。”
罗氏险些就跳了起来,她的声音又尖又细。
“娘娘,那是您的侄孙!”
邬皇后冷冷道:“本宫不想要这样来历不明的侄孙。无媒苟合,谁知道究竟是哪个的种。”
她嘲讽道:“反正你们罗家是有先例的。”
罗氏死死咬着唇,不敢说话,心虚地不行。
“泼天的富贵你们不要就罢了,有的是人抢。”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滚!”
罗氏连滚带爬地抱着一匣子银票离开。
邬皇后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去勤政殿吧。”
萧萧真是没说错,邬家的脑子真全长在自己身上了。
要不是萧萧不愿嫁入皇室,轮得到邬家?
邬皇后越想越气,又吩咐大宫女:“一年内不许魏国公府的入宫,后日宫宴的帖子也收回来。”
“本宫还想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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