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位置,应该在木里藏族自治县西南角,深入山区,四周被高山和大河环绕。西部、南部、东部与云南香格里拉、玉龙、宁蒗隔金沙江和水洛河相交,山脉横陈。我们的四周都是高山乔木,除了一些松树科的,其他说不出种类,如果在白天,能看到清晰的植物分界线和对面连绵大山的雪顶。
篝火燃烧着,温暖了一方的区域,雨夹雪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大小,冰冷刺骨。篝火的光线能找出雨丝,就想无数白色的小虫,在我们面前舞动。
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篝火的燃烧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们一直到天黑才真正让篝火烧起来,收集的大量细小的树枝和松木,被放在篝火边上烤干,上面盖着松叶,和我们争抢温度。
因为身边都是盘根的大树,雨水和冰渣在树枝上汇集成大的落水,低落下来,脚下烂泥泥泞,高原苔藓像羊毛地毯一样吸满了水,坐下去非常的不舒服。
我们三个人都尽量靠近篝火,衣服前面的部分被烤干,身后全部湿透。一前一后,如有春日和地狱的区别。
身体的疲累自然是不用说了,苏对着峡谷叫唤了半天,也没有任何人出现,他精疲力尽,我扶着他一路前进更加疲倦,神荼虽然相对轻松一些,但终日站的笔¤直,想必也不轻松。
我觉得像我这样老是弯腰抱头,把装逼让给别人,将实惠留给自己的人,在生活中是比别人节省一点的,生活的房檐总会比自己的身高矮一些,但在这个地方,有点过矮了,压的人连爬都困难。
现在在篝火之前,虽然稍微暖和了一点,但仍旧无法休息,这一夜如果雨停了,明天还有一天活路,如果雨不停,明日的艰苦真的不敢想象。
篝火照出的一方区域外面,是绝对的黑暗,乌云几乎就在头顶,遮住了所有的月光,三步开外只能看到重重树影,五步开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高原地带猛兽不多,这冰冷的天气也不太会出来狩猎,但看向苏身后的黑暗,还是觉得心中恐慌。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破烂出租屋,下楼就有板车拉的炒货摊,床虽然是150块钱的烂木架子床,但被子一裹上,还是很舒服的。如果现在让我退回5千元,直接回到那张床上,我估计也是会答应的。
想到这里我忽然长叹了一声,把其他两个人凝固的思绪吸引了回来。这两个人都心事重重,一路上非常的无趣。苏抬眼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些抱歉,他似乎也并没有想到实际到达这里,情况会是如此的糟糕。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乌云开始散去,高原月光透了下来,我们终于松了下来,苏已经毫无体力,我和神荼咬牙起来,将所有烤干的树枝将篝火燃旺,然后去捡更大块的树枝,放在火边烤干。
在丛林中这么干是很危险的,但不这么干我们就直接冻死了。
前后在我们三个人身边点起了更多的篝火,衣服才慢慢烤干,空气冰冷,我们身上的水汽蒸发出来,在我们四周形成雾气。奇怪的是,暖起来之后,神荼却暂时离开了,我以为他去收集更多的柴火,他却没有长时间没有回来。我想了想,那么高冷的人,很可能是去很远的地方方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