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看得好笑。
心道这叫打蛇打七寸,让你抓着老夫的痛点不放。
以后哪,咱谁也别说谁了,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
晚三老规矩,做数学题。
他郁闷地发现,最后一个大题总是不会,几个月下来就没想通过一次。
特么的都快魔怔了,他放弃了,看来满分是甭奢望了。
下课回去的路上,李冬嘴巴像放鞭炮一样,一直在噼里啪啦跟叶润嘲笑卢安画一幅画要一万五的事。
可叶润心不在焉的,一直没怎么搭理他。
李冬气绝:“叶润,你不会是相信卢安这鬼话了吧?
我跟你说,他要是一幅画能卖一万五,我就把吴媒婆家里的内衣内裤偷干。”
卢安错愕:“吴媒婆那么老,你为什么要偷她的内衣内裤?”
李冬大言不惭地说:“这是我从小就想做的事,我想看她丢脸。”
回到巷子口时,叶润眼尖,对卢安说:“那辆桑塔纳又来了,在你家门口。”
刚才还气不顺的李冬一哆嗦,紧张地道:“吴爱妮来了。”
卢安问两人:“你们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会?”
李冬跃跃欲试,可一个人又不敢,“叶润,时间还早,我们去卢安家里坐坐吧。”
叶润望一眼车内的俞莞之,一言不发地走了。
李冬本想拉住她。
可这时听到动静的俞莞之朝这边看了过来,李冬身子一麻,顿时没了勇气,呼哧呼哧一溜烟跑回了家。
视线隔空相撞,卢安有些惊讶。
走过去打招呼:“这么晚来,还是为了“永恒”油画?”
俞莞之温笑回答:“是,也不是。”
卢安开门把俞莞之、陈泉和周昆请进屋,找出三个干净的搪瓷杯摆他们跟前,提起热水瓶一一勘满,道:
“如果是买这幅油画,抱歉,我不卖。”
再次被拒绝,俞莞之也不意外,双手把搪瓷杯捧在手心,小抿一口说:“卢先生,我们不否认“永恒”油画是一副难得的佳作。
但你应该知道,好作品只有被艺术界认可了才是好作品。
不然就算享誉全球的梵高也只能死后才出名,旷世名画“蒙娜丽莎”也蒙尘了几百年。”
卢安看她一眼,给自己也倒杯热开水,随后把热水瓶放下,坐对面条凳上说:
“俞小姐讲的在理,所以这次是?”
俞莞之开门见山地说:“画画这一行努力很重要,天赋很重要,但选择同样重要,这就好比千里马与伯乐。
我和陈伯认为卢先生具有“千里马”的潜力,所以我们来寻求合作。”
鱼儿终于上钩了么?
卢安心里有些兴奋,但面上不动声色地说:“看来俞小姐和陈先生想当我的伯乐。”
俞莞之笑而不语,意欲明显。
陈泉也没说话,一直在安静地观察他。
卢安拿起搪瓷杯喝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大口,直到喝完第三口才问: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听到这话,俞莞之和陈泉心里同时松了口气。
来路上还担心卢安年轻气盛、恃才傲物,不肯谈合作。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酒店里两人分析过他。
得出结论是:卢安看起来不像个高中生,现实的很,如果不拿出点实际性的好处,似乎根本打动不了他。
当然了,在他们看来,只要卢安肯谈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因为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给出的丰厚条件笃定对方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