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互动,卢安走下了台。
目光跟随卢安移动而移动,某一刻,李梦苏意兴阑珊地对苏觅说:“觅觅,我不想看了。”
听到这话,苏觅只是说声好,随即率先起身往过道走去。
叶润问两人:“你们不看了吗?”
苏觅浅笑说:“有些闷,想去外面散散步。”
叶润同李梦苏相视小会,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李梦苏问叶润:“润润,一起走走么?”
叶润摇头:“你们先去,我看会热闹。”
李梦苏知晓她是想看卢安怎么当评委,于是没强求,跟宿色几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就往小礼堂后门行去,离开了。
与小礼堂的喧嚣比,外面飘起了小雨,幽深的小道上没有任何人,十分寂静。
李梦苏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夜空,问苏觅:“觅觅,天街小雨润如酥,是不是春天到了?”
苏觅跟着抬头望了望,回答她:“已经是4月份了,最是一年春好处。”
稍后她拄着黑伞问:“去哪?”
李梦苏答非所问:“我吃醋了,我很羡慕。”
苏觅调整方向,“我们去吃夜宵吧,吃烧烤,我陪你喝点酒。”
李梦苏心里暖暖地,“现在还没7点呢,时间够,我今晚要喝两瓶啤酒。”
苏觅说:“我陪你。”
李梦苏改口:“要不我们去蒸菜馆吃,都说吃辣下酒。”
苏觅暗自叹息一声,点头。
从汉口路大门出来,李梦苏没有径直走向蒸菜馆,而是去了旁边的一报刊亭。
苏觅没看懂她要做什么,却默默跟了上去。
李梦苏很有目的性,金陵甚至苏省的报纸一概没碰,而是专找沪市的《新民晚报》。
作为全国性知名报刊,这年头的《新民晚报》在整个华东地区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很快就在显眼位置找到了。
没有急着买,先是对报纸标题大致浏览了一遍,当看到a版有关于海博拍卖行的消息时,她立马掏钱买了下来。
然后不做停留,直奔蒸菜馆而去。
李梦苏问:“你想吃什么菜?”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也知道闺蜜爱好哪个菜,苏觅说:“剁椒鱼头。”
苏觅同样爱好这个菜,同时也晓得卢安非常喜欢这个菜,梦苏就是因为卢安喜欢而喜欢,吃着吃着就上瘾了。
等菜期间,李梦苏把报纸对半折好,指着一则关于《永恒》油画拍卖的宣传消息说: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答案尽在这则新闻中。”
俞莞之和陈泉把《永恒》开拍的日子定在五一,现在是4月份,很多报纸都开始陆陆续续进行宣传,目的是形成影响力,把海博拍卖行和海博画廊的名气打出去,争取一炮而红。
带着不解,苏觅接过了报纸,低头浏览了起来。
快速扫一遍,她抬头问:“报纸上的卢安是他?”
李梦苏说:“我猜是他。”
说着,她把从叶润那里得来的线索毫无保留地讲述了一遍,然后又把后面自己一步一步证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苏觅听完静了静,继续看第二遍,这次看得十分认真,几乎是一字一字在读。
六七分钟后,她第二遍看完了,然而整个人都没动静,在静静地消化这个震撼至极的讯息。
看到闺蜜这幅样子,李梦苏心里舒服了许多,也莫名平衡了许多,她跟觅觅走得近,也远比一般人知道的多,知其家里很不一般,如今看来,让自己自愧不如的觅觅还是被卢安的优秀给惊讶到了。
这样才对嘛,卢安越惊才绝艳,就越证明她眼光不错,证明自己不是恋爱脑,李梦苏有些开心,刚才因黄婷和卢安秀恩爱而刺激到的烦闷也冲淡了不少。
见梦苏定定地盯着自己瞅,苏觅笑了笑,差不多猜到了她的心思,恬静地调侃她:“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犹豫吗?”
李梦苏摇头:“不会,我当初没想到黄婷会行动地那么快速。”
接着她又有些沮丧地讲:“可能、可能我就算提前表白,卢安也不一定会接受我,我感觉他只是把我当朋友。”
苏觅对此没发表意见,不好评价。
李梦苏低沉说:“没进大学之前,我几乎是同龄人里最优秀的那个,也是夸赞最多的那个,我爸妈为我感到骄傲,我自己也有些窃喜。
可是遇到了你和黄婷后,我才发觉课本上那句虚无缥缈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照进了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过去的一切赞誉成了如梦幻影。
而遇到了卢安后,这种无力的感觉更甚,我竟然缺乏向他表白的勇气。
觅觅,你知道吗,我要是有你这顶好条件,我根本不会挣扎拖延,不会患得患失,我会第一时间就抓牢他,不会给黄婷机会。”
听着这话,苏觅还是没吭声,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自己和卢安初相识的画面。
桌上的两人都开着小差,一时间静悄悄的。
直到饭店老板把剁椒鱼头、蒸鸡蛋和一叠腊鱼端上来,俩女才从自我世界中醒来。
李梦苏拿过两瓶开了瓶盖的啤酒,一人面前摆一瓶,“吹瓶,还是倒着喝?”
苏觅安静说:“不习惯吹瓶,还是倒杯子里喝吧。”
李梦苏今天有意求醉,一瓶啤酒倒了三杯多,菜也没吃,一口气喝完。
苏觅给她碗里夹了一些菜,却没阻止。
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酒花,李梦苏大开大合说:“这样喝,好痛快!”
苏觅提醒:“你喝太急了,衣服都打湿了。”
酒壮怂人胆,李梦苏摸摸了胸口衣服:“没关系,卢安又不在,我不用那么淑女。”
苏觅听得好笑,“你是真不想放下卢安了?”
提到卢安,李梦苏立马变得失落:“我也想,可做不到,他就像剧毒一样蔓延至了我的全身,除非哪天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闻言,苏觅绕过这话题:“你见过他画画么?”
李梦苏摇头:“没见过,他从不跟我们说这事,怎么可能让我见到呢。”
不等苏觅回话,她补充一句:“润润应该知道的吧,她手里的钥匙可能就是卢安画画屋子的钥匙。”
苏觅也是这般认为的。
此后两女一直在喝酒吃菜,谁也不再说这些,直到快吃完了时,醉酒的李梦苏昏昏呼呼问:
“100万取出来,这张桌子能不能放得下?”
苏觅打量一番桌子,说能。
李梦苏双手撑着头:“觅觅,我头好疼,快要胀开了。”
苏觅瞅眼她身前的4个空酒瓶子,起身道:“我们回去吧,我扶你。”
结完账,苏觅花了老大力气才把踉踉跄跄的李梦苏扶过了马路。
快要醉过去的李梦苏抱着一根电线杆不走了,迷糊喊:“我、我不行了,all卢安,叫、叫他来背我。”
苏觅哭笑不得,心道她是真醉了,不然借她十个狗胆也不敢说这话。
(还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