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菜上来了,两人暂时停止聊天,直到服务员离开后,她才接着说:
“我和陈伯有一个初步想法,就是希望你在未来四年内开办自己的画展,你怎么看?”
有些话一听就懂,她这是在变相提醒自己多把注意力放到画画上来呢。
虽然双方有协议在身,虽然说好了不干预,但她到底是没能忍住。
欸,这女人啊。
不过她的提议确实很有诱惑力。试想一下,大学毕业之前就成功举办了自己的画展,那得是多么牛逼?
是多么有成就感?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自己出才华,她们出钱出力,各取所需。
简直不要太美了。
但他也知道,举办一个画展需要的画作数量可不少,没有个几十幅画打底,也不好意思对外展出啊。
真他娘的咧,给个枣就要打一棒,妥妥的资本家做派。
即使很是心动,但卢安可不会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用模棱两可地语气说:“我努力试试。”
俞莞之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了会,知道他这是最后的让步了,随即安慰说:
“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我和陈伯有备案,要是到时候条件不成熟,可以考虑同别的知名画家联展。”
卢安对这话不怀疑,以她的家庭背景,这事很容易办到。
俞莞之爱吃桂鱼,“这鱼味道不错,你试试。”
卢安夹了一口,称赞道:“鲜香细嫩,较实有嚼劲,确实不错,这手淮扬菜很正宗,值得再来。”
俞莞之笑说:“很专业,我只觉得好吃,想不出怎么夸它。”
卢安小小嘚瑟:“那是,喜欢吃和吃货还是有区别的,在吃这一方面,我自认为有些心得。”
俞莞之说:“难怪你菜做的那么好。”
正式干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毕竟熟悉了,凑一桌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倒也不觉着尴尬。
直到快吃完了,俞莞之才矜持地擦擦嘴,抬头问他:“曾听你说会国画,较之于你的油画水平,如何?”
卢安愣了愣,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这个?
但还是如实相说:“相比于黄永玉那些真正的国画大师,可能还有所欠缺,但我自我认知还行。”
听到这话,俞莞之心里有数了,眼前这年轻男人很自负,但还是没有谈及油画时的那种气吞山河的底气,不过这倒符合她的预料。
要是他的国画水平也有油画那么逆天,俞莞之都会怀疑自己活得不真实了,活在梦里了。
她沉吟一会问:“国画你擅长哪方面?”
卢安说:“山水画。”
其实嘛,人物画他也有所涉猎。毕竟前生画了40多年画,总是在一个框架里会很枯燥的,所以各方面都钻研过。
只是他的年纪摆在这,不适宜一下子把所有本事都抖出来,不然太过不可思议了,这需要一个时间,需要一个过程。
俞莞之说:“挑个时间,你画一幅擅长的山水画,我和陈伯研究研究该如何运作?”
卢安说行。
饭后,两人又找家茶馆掰扯了许久,直到天完全黑了才散场。
临分开时,车里的俞莞之忽然探头问:“卢安,不同于油画,国画我家里有一些人脉,假如给你找个老师,你会不会排斥?”
卢安错愕:“老师?”
俞莞之仰望着他,微微点头。
四目相视,卢安慢慢明白了,她给自己找国画老师,原因可能有二:
一是想帮自己提升画技,弥补短板。
二呢,更多的可能还是关于师承关系方面的考虑。
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嘛,有根有底,师出有名,老师就相当于一张名片,也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前生自己倒想拜师那些国画大家来着,可根本无门啊,没想到今生俞莞之却已经往这方面张罗了,真是时也命也诶。
卢安不反对,但也不能随便拜阿猫阿狗为师,得有那个让自己佩服的实力才成,“我考虑下。”
俞莞之浅笑点头,差不多读懂了他的心思。
奔驰走了,消失在夜色里。
卢安在路边站了会,随后往附近的川菜馆走去,挑叶润喜欢的菜点了两个,打包带走。
回去的路上,卢安还处在梦幻里,中国油画展拜师国画大家
嗯哼,年纪轻轻想要成功,除了打铁还需自身硬外,大腿也必不可少啊。
只是可惜了,俞莞之这大腿层次太高,一下子抱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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