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本想发脾气的,但看她如此焦急的摸样,只是轻叹口气,半晌说道;“你啊你们两个都是不省心的,那小子暂时死不了。”
宁潇潇皱眉,缓缓的躺了回去,忍着那股子恶心,问道;“师傅,你倒是说明白点啊,什么叫做暂时死不了?”
“哎呀,就是这毒,我也需要研究研究,目前解不了,我得想想。”
“那师傅的意思是,王爷如今暂时无大碍?”
鬼医忽然有些游移,眼神飘忽,半晌豁出去的说道;“也不能说无大碍,但是,老夫是将他的命保住了的。”
不说宁潇潇,连暗一都是听的云里雾里的。
鬼医最后摆了摆手;“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嘛。”
“话说,老夫是偷跑出来了,你家王爷还不知道你来了,休息好了,我们明日就出发,大概还有一日就能到了。”
说完,鬼医就走了,背影透着那么一丝逃避的感觉。
只是宁潇潇也知道,不能逼问得太紧了。
宁潇潇不能吃太多,也不能不吃,所以她只能少食多餐。
夜晚的时候,宁潇潇望着越来越近的南国边境,想到了死在这边的自己。
胸口的那骨子灼痛感仿佛还在,烧得她浑身难受。
无奈之下,宁潇潇打了一壶酒,上了房梁,看着明月。
一人独自喝着酒,入口辛辣,一如既往的不好喝。
宁潇潇被呛了好几口,眼泪都咳了出来。
鬼医不知何时来了,他也拿了一壶酒,还带了一只烧鸡。
见宁潇潇喝个酒如此难受,不由道;“既然难受就不要喝了,何苦为难自己?”
宁潇潇没说话,仍旧是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她只想压过心中的那股子惧意。
她的脸依旧带着那张人皮面具,面上依旧那白净的脸,面具之下,则是一张早已微微泛红的脸。
宁潇潇转头,问鬼医;“师傅,你恨先皇吗?”
鬼医一楞,反应过来,笑了笑;“恨一个人多累啊,你师傅我没有这精力。”
“是啊恨一个好累····”
她应该恨谁?
害她死的人,太多了,甚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而她是非死之人。
非死不可啊
鬼医眯眼看着挂在半空中的月亮,带着醉意的话,说道;“我此生,只想多救人,救很多很多的人,到死了去跟阎王理论。”
宁潇潇闻言,弯唇一笑,顺着话,问道;“理论什么?”
“我这一生都未曾害过一人,却成了一个鳏寡孤独的人,不公啊”
“我所求不多,只希望若有来世,我的妻女都能投个好人家,一生平安喜乐,就够了,够了·······”
宁潇潇轻声说;“会的,一定会的。”
那她往后是该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