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如今,只是想与皇帝说,都别逼太紧。毕竟饭是一口一口地吃,若是吃快了,噎住了,可不好!”
“皇帝以为呢?”
北齐帝面上无任何表情,手中依旧捏着黑子,眼睛盯着棋盘,轻巧地又落下一子。
抬眸,眼中温和;“母后,这话合意,朕不明白。”
“不是在说楚楚的事吗?母后说楚楚相中了一个人,不知是何人,不妨说来听听,朕好下旨赐婚。”
言罢,北齐帝起身,背对着太后,声音透着凉薄;“只是这长公主驸马人选,不得沾染任何权势,是个清清白白的布衣才好,如此,朕与母后才都能安心!”
北齐帝半转身,眼神盯着太后一双精明的眼,嘴角含笑;“母后以为呢?”
“皇帝,别欺人太甚了!!!”
太后怒极,但也只是将桌边茶杯扔了出去,与北齐帝对峙着。
半晌,还是太后败下阵来,坐直的身子软了下来,拧眉;“皇帝,楚楚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长公主,嫁一个布衣不妥。”
“哀家选的,是如今的探花郎,资质中等,也出身寒门,哀家瞧着很是不错。”
说完,见北齐帝依旧不松开,太后不由加重了语气;“楚楚好歹是你的皇妹,且错不在她,你有什么冲着哀家来便是。”
北齐帝一笑,目的达到,南楚楚嫁谁,他其实并不在乎。
这是第一次与太后交锋,但他赢了不是吗!
一个探花郎罢了,他还是容得下的。
北齐帝一笑,和缓了语气,再次坐下,下来一子方才道;“母后,言重了。朕答应母后便是,母后何必如此。”
“这样说多了,恐生了嫌隙。”
太后憋着气,勉强嘴角扯了扯,还是笑得很勉强,她问道;“那楚楚去凝云寺祈福?”
“为国为民,也是为了母后祈福,朕哪有不答应的。朕回去便拟旨,半年后,长公主祈福回来后便嫁与如今的探花郎,如何?”
太后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棋只下了一半,宁妃的宫女就来传话,说宁妃肚子不舒服,传了御医,让北齐帝去瞧。
太后则借口头疼,没有跟着去。
这一次,算是太后退了一步,各自都拿到了想要的结果。
北齐帝很是满意,遂,也不怪罪宁妃是欺骗肚子疼一事。
次日,北齐帝便在朝堂之上宣布了南楚楚要去凝云寺祈福一事,且半年后将要嫁给探花郎的事。
这事让太后党和皇上党都清楚知道了一件事,那便是这次对弈,皇上胜。
北齐帝因这一件事,收服了不少原来是太后党的人。
彼时,宁潇潇正在晨练,是云泽急匆匆回来,将这事说了一遍,而后道;“小姐,你猜,这事是谁告诉我?”
宁潇潇一笑,敲了一下她的头,哼了声;“这还用猜?”
“今日派你去干嘛,我还是知道的!”
云泽不好意思地笑,而后说了;“是玉宵门门主说的,不过我也不得不佩服这玉宵门,今日才在朝堂上说的事,他今日便知道,这早朝才下没多久吧!”
“这玉宵门的确不愧是传递打探消息的龙头,只是这手未免伸得过于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