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父乔母心中一阵恶寒,几块钱就让孩子疯了,以后还有救没,没救—就只能练小号了。
乔帅走在路上全程带笑,全然没意识到,他差点要有弟弟妹妹—如果不是家庭条件着实太差的话。
这年头,穷人家越发养不起孩子,政府的阻挠占主要原因,不是不想生,是真的要不起,而政府一边想尽各种方式提高育儿成本,另一边厚颜无耻地收取社会抚养费,不要太双标。
乔帅犹记得,潮丽萍女士经常一起他小时候,村子里有人多生了个孩子,没钱交罚款,天天跟打游击战一样东躲西藏,早上四五点起床到婆家去,晚上十点才回来,直到村主任不再上门为止,这还算客气的,更过分的是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直接弄死,简单粗暴,这可不是道听途说,而是实实在在,血淋淋的真相。
时隔几十年或者说几千年以后,所有王朝的臭毛病都被传承下来,没有一丝丝改变,它们从不考虑解决事情,而仅仅是解决制造事情的人。
欺软怕硬和一致对内,依然是华夏的不变的主旋律。
乔帅重生前的二零二四年,表面没有被殖民,更胜被殖民,当年扶桑靠坚船利炮和屠杀没做到的,靠钱做到了,当电影《731部队》还未上映,被超过几百万人举报,足以想见渗透之严重。
加上扶桑风情街的大行其道和网上哈日反骨键盘侠的与日俱增,乔帅总有一股回到民国的既视感,不同的是,没有爱国青年在举着旗帜游行,青年们的公司一律以不准破坏中日友好为由束缚着—虽然压根不存在什么友好。
在路上,乔帅已构建好模型,以南海渔业集团为开端,他将建立一个独一无二,绝不重复的跨行业商业帝国,并命名为“one”(一个)。
这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即便是重生者,在无任何借鉴的情况下,想走出一条不同的路,也是万般艰难的。
你知道后世的字节跳动所有运作模式,大可以按部就班照做,结果大差不差。
然而,你运作一个从未出现并证明行之有效的模式,无异于九死一生。
好赖摸索中的乔帅野心不大,不赔不赚,维持运营就好,要求不高。
乔帅第一个打算去的是附近最大的二手回收店—“夜无疆”,主营旧空调、冰箱洗衣机之类,据闻光仓库存货价值就高达几百万,均价几十块的冰箱洗衣机最高能卖到三四百,运费还是客户出,不可谓不暴利,相对于新物件动不动几千上万,几百块仍供不应求。
这是个潜力巨大的市场。
单单靠收废品,成徽省首富也不是做不到,小富即安的确是普通人最合适的选择,但都重生了,谁不想做一番惊天伟业?
1+1等于2谁都知道,但1+1等于3谁懂?
宇宙的规律早已存在,人类也就是个发现者,并非创造者。
乔帅要做那个创造者。
宁做自研菊为,不做组装大米。
乔帅站在“夜无疆”门口傻乐,不走也不进去,引起穿不同品牌工装的员工注意—这些工装都是真的,他们都各品牌的外包工,每个品牌生意都接,而每个品牌都会赠送免费工装。
“你干嘛的?!”蛤蜊工装男率先发难。
“旧空调收么?”乔帅谎言张口就来,他家就没那玩意,买得起,用不起啊,“蛤蜊的,98年的,3p,价钱合适我就卖。”
“台式挂式?”霉邸工装男有点兴奋,十年,不老不新,差价能挣不少。
“有视频照片么?”拗渴死工装男更严谨,没证据一个字都不信,“你最好拉过来給我们看看,方能估价。”
而最后一个孩儿工装男亦不甘落后,出来刷存在感,一身工装全是污渍。
“你的心理价位多少?!”
“我说多少就給多少?”乔帅登时眼前一亮。
“那咋可能!”孩儿工装男连忙摇头,漫天要价的顾客见太多了。
“那你还问我?!”乔帅一副“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的表情包,令四人猝不及防。
乔帅就差表演翻白眼了,但想到他要进军的是商场而并非娱乐业,放弃了精湛的演技,幽幽开口道,“我亲戚也有干这个的,诚心卖,五成新,最多能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