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辉淡淡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会议室的参会人员,这才把目光投到了财政厅长付玉华的脸上,“付厅长,现在你说说吧。”
他都讲了要求,再让部门的人说,许多人都没看懂什么情况。
“我…?”付玉华张了张嘴,却是先把眼神看向了袁平俊,“我主要说哪方面的?”
他还真不太明白曾省长的意思,一个“说说吧”,能不能具体点?
曾家辉冷冷一笑,“怎么?钱到财政厅,没有拨付下去,难道不应该说说吗?至于哪方面,我想哪方面都需要你说一下,你认为呢?”
付玉华明显的感觉到了曾省长目光中的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他非常清楚,上一任的财政厅长,就是在曾家辉的会上,一个应对不好而下的课。虽然,他觉得自己有常务副省长这个表哥罩着,可真正面对曾省长的时候,他却感觉心中没了底气。
犹豫了一下,付玉华硬着头皮道:“财政的帐上确实只有几千万资金,而且大部分还是不能动的建设基金。至于中*央转移支付来的教师绩效工资,那是上一任厅长在位时的帐,我暂时还没弄清楚。教师的绩效工资确实拖了大半年,也应该解决,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财政帐上没钱,我们真的很为难,还请省长明示……”
“明示?”
曾家辉不怒反笑,“让我明示你什么?政府有钱了,让你管钱,没钱了,你让省长给你明示,是这个意思吧?”
付玉华低头不答,但摆明了是默认。
曾省长脸色突然一寒,“你这个新任的财政厅长有点意思啊,好像你上任的任务就是安排省长给你找钱,找到了由你安排怎么花销,找不到好像还不关你的事一样。这真是闲新世纪以来的一大笑话,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曾省长终于开始发脾气了,而且一发就不可收拾,他用手指轻轻的敲着面前的桌面,“政府效能建设的其中一条,无能之辈,平庸之人,下课,这一条没得商量。在这儿,我不敢怀疑省委是依据什么让你从国资委副主任的位置上调任财政厅长一职的,但作为省政府的重要部门,财政大权掌管之所,你这个新厅长上任不是积极为政府分忧解难,却在那儿占着茅厕不拉屎,还说什么困难、没办法、让省长明示?好啊,那我就明示你,请你一周之内,主动辞去财政厅长一职,谁有本事谁上。”
曾家辉从这个付玉华的身上,看出了一点端倪,自己在三江省的人事任命上,从不多言,可现在的情况看来,自己这样的让步和故意的不参合,让人小瞧的同时,却也不利于工作。从各种程度上讲,对政府的工作不负责了。
看来,要想改变这一切,还得再次从这个财政厅长的身上下手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一说,恐怕不但是袁平俊心中不满,恐怕会议一散,话还会传到万东良的耳中,估计要不了一个小时,省委的常委们全都通过自己的眼线获知这一情况。而且,他有理由相信,估计自己这回又要捅一回马蜂窝了。
这不捅不行。
曾家辉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呷了一口茶,继续掷地有声的道:“中*央转移支付的专项资金,现在拿不出来不说,还说不清去处,这样的事发生在三江省,算什么?既然我们自己说不清,那就请上面派工作组到三江搞个专项审查吧,我不介意家丑外扬的…….”
他说到这儿,把眼神再次转向袁平俊,“平俊同志,你知道这钱用到哪儿去了吗?”
这是质问,可袁平俊对这样严肃的问题,还不得不作答,“一部分用在了补偿黑窑工的工资上,另一部分…另一部分用在了原计划的省政府办公大楼的拆迁上了。可是,由于省政府办公楼堂馆所因为…您决定不修了,就没有开发商接盘,导致资金无法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