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曾发言的时候,他说:“增加这样一个机构无实在性的意义。第一,有研究室,大同小异,没必要。第二,一再要求精简机构,我们却要增设,与上面的要求相违背,没理由。第三,新增这样的机构,在既无意义,又无必要,还没有理由的情况下,还要让一年多拨出几百万经费,没道理啊。”
他一人持反对意见,万东良有点为难了,“曾说的有道理,但大多数人都赞同,你看是不是……?”
盯着这样说,有点逼其就范的味道。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那可以违背大多数的意愿啊,用心实在险恶。
曾家辉却不以为意,淡淡的道:“我可以直言不讳的说,大多数同意并不是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其实这也不重要,我只是发表一下个人的意见,决策权怎么决定我都接受。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而且希腊的柏拉图也说,真理可能在少数人一边。我的意见讲完了,定吧……”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曾一个人的意见,包括万东良在内,都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了,要是上面今后追查新增机构一事,真还有点说不清楚了。
决定者可是要对此负责的。
万东良想了一下,违心的道:“曾提的建议很好啊,我看这事先搁置下来,以后再说吧,暂时确实也没有增加这个咨询中心的必要。”
就这样,曾一个人的意见,竟然把这事搅黄了。
会议的第二天,许多人都知晓了其中概况,不少人都惊叹,这一个人的意见竟然让都赞成的事落了空,还真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万东良也不愿让人对曾家辉产生这种感慨,但他不得不放弃,如果这位一个小报告打上去,恐怕这机构的事还没正式落成,已经让自己作说明了,那会因小失大。
谁会干这种蠢事?
近一段时间以来,组成部门的人人自危之后,都开始了自觉加强言行约束,工作大为好转。
王与民的赔偿一事,也在协调下,由出面,双方达成了调解协议,肇事驾驶员再次支付了二十八万多元的相关费用,加上先前赔偿的十几万,算是补足了四十万的赔偿要求。
也许是因为这一事的影响,知道的人多了。
这在曾家辉的意料之中,一个不好处理的问题,就是不管大事小事,只要一遇解决不好,或者解决不及时,尤其是自己开了先河的接待,后面多着呢。
对此,曾家辉也有自己的办法,他定了一条规则,让报纸和电视都宣传了出去:每周五上午为接待日,凡事觉得自己需要直接面见的,皆可以提前预约,由他亲自在周五上午接见。
这第一个周五上午预约接待的人叫苏中平,还有点特别,因为他说自己是一名残疾退,受过脑震荡,就是这样一位人士,最后受不了,他开始了长达一年的逃亡生活。
他见到曾家辉后说:“我曾经流血流汗,没有一次流过泪。可是,进过这个后,我是害怕了,经常做梦都是自己拼命地跑,后面一直有群人追赶,我跑得喘不过气来,简直就想一死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