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在还算一日有三餐,这与曾家辉在黑山村蒋老板那儿的情况有点小区别,那儿可一天只能吃两顿饭。
在砖场里,周权他们被随意打骂,打人的除了包工头,还有他们手下的打手。周权告诉曾家辉,打人者几乎都是上来就拿砖坯拍。不过,周权自称比较老实听话,所以较少被打骂,“他们一直觉得我傻,我也不说话。”
“其他人呢?”
周权回忆道:“有个叫小石的奴工几乎天天被打。小石来自江南省,与包工头是老乡,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老乡还那么狠。我到砖场就看到一个被打伤的人在卧床。直到我们被解救的时候,他也没爬起来过,就那么天天的躺着。”
“你们的工钱呢?”
“每个当月发工钱的时候,窑主都说要给工资,先让大家开心一会儿。但随后老板又说,大家不需要花钱,先记在账上了。”
“有人来查过砖厂?”
“我在黑砖窑期间,当地派出所曾经来查过两次,几乎就是例行公事。我的身份证在以前打工期间丢失,属于无身份证明者,但警察也并不在乎。警察每次来之前,包工头都会事先知道。他告诉我们,如果警察问起收入,就说每月工资一千五,还要说没有遭受过打骂,否则后果会很惨的。”
周权还说他自己胆小怕事,每次被询问时都按照包工头的话说了,警察就不再管。不过他记得警方第二次检查时,还是有两个工人说了实话,结果警察把他们带走了,但对砖场并没有做任何处理。
“你后悔了?”
曾家辉既像是问话,又如谈心一般的道。
“我当时确实后悔过,那天我要是也说实话就好了,也许警察就会把我带走。”周权点头说道:“也就在那两个人被带走后几天,窑主亲自出来说话,问谁还想走?只要想走就可以走。”
“哦,那你觉得是机会了?”
“是的,我当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站出来说我想走。”
周权回忆道。
“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
曾家辉一边问,还不时的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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