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来你也是大罗阁的人！你把我引来这里，就是为了此刻！你们这些人，全都是大罗阁的卧底！你们想杀我？想通过我，引出那一位？妄想！”

冉奈何挣扎着，咆哮着。

滔天黑雾，自他衣袍之间升起，

雾气侵蚀着强光锁链。

冉奈何在试图逃离束缚！

高空，云雾之中。

姜缘流面色不改，提起手杖，沉沉压下。

噔！

杖尖敲击玄石，产生肉眼可见的灵光波浪。

灵波滔滔，荡漾开来。

强光锁链感应灵波，变抖动起来。

当黑雾侵蚀而来，便如同一只只小黑虫，在啃咬着强光锁链。

强光锁链轻轻一抖，甩下黑雾。

又见强光锁链甩动，留下光影。

光影爆炸，吞噬所有黑雾。

光影消散，只留虚空，虚空如同一个个脏污的斑点，悬挂在强光锁链周围。

斑点沉降，粘附在冉奈何身边。

冉奈何手段用尽，当虚空斑点降临之时，他无可奈何。

虚空斑点正在撕扯着冉奈何的皮肉。

被撕下的皮肉，不带出喷涌的鲜血，而是留下虚空创口。

那是冉奈何最后的求生本能。

是玄能在他体内造出的虚空结痂。

冉奈何脸色苍白，眼睛冒着血丝，瞳孔之中升起一丝浓黑的雾气。

雾气如旗，轻轻摇扇。

“咳咳！你，你杀了我吧！”

冉奈何语气微弱地喊着。

声音嘶哑，纵是嘶喊也变得刺耳怪异。

只见寒风袭来，扑向脸颊。

雪花被融成冰水，又被虚空影响，变异成虚空冰片。

一只光洁如玉的小腿，立在虚空冰片之上。

冷青色的衣摆，轻轻地摇。

姜缘流刺出手去，五指钻进冉奈何的胸膛。

肋骨尽碎！

姜缘流掏出冉奈何的心脏。

冉奈何的心脏被浓浓的黑雾包裹。

黑雾接触空气后，转变了虚空。

虚空包裹着心脏，抗拒着姜缘流的挤压。

心脏与身体被黑色的脓液相连，脓液之中，可见虚空。

虚空如粘稠的沼泽，而此时的冉奈何已经无力抬起脑袋。

只低垂着眼帘，无力地斥道：

“我技不如人，死便死了，你也休想把那个人逼出来！我必不遂你之愿！”

“你就不担心你死后，合欢宗会就此消亡么？”姜缘流观察着心脏，平淡地说着。

“你可曾听说过——合欢宗在野不在朝？纵使我身死，也会有人代替我！”

“你死了，我把整个合欢宗都清一遍，你看他出不出来。”

“有意成为合欢宗一员的人，潜藏在玄界各处，或是散修、或已隐居、或是凡人，无数人都能是合欢宗弟子，无数人都能成为合欢宗宗主！我死后，仍然会有隐世高人跳出来代管合欢宗，合欢宗不会因我的死而灭亡！那人也不会因此而出山！你想杀他，死心吧！”

冉奈何已是垂危，却依旧拼着一点气力，咬牙切齿地骂着。

姜缘流一手抓着那心脏，一手提着手杖，用杖尖勾起冉奈何的下巴。

姜缘流冷哼一声，“不清理合欢宗，我照样有法子引出那人！”

说话间，姜缘流勾了勾手，叫来了姜碧露。

“这位是卧底们的新监管人，来，你来告诉这位合欢宗宗主，你找到的法子是什么？”

“且听他说。”姜碧露会意。

她低头行礼，片刻之后，带来另一人。

是一个老头子的模样。

也是一位大罗阁弟子，隐藏在合欢宗内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