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人(2 / 2)

“你找谁?”

“让可可接电话。”

“什么可可,神经病!”电话啪嗒一声挂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号码,没错!我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就是可可。我必须马上见到可可。

我跑过少年宫的大厅时,突然,停下脚步跑回来站在教师榜前疑惑不解,原本贴着沈可相片的位置,现在是另一个女生。

“可可,可可那?”

“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叫沈可的老师,叫沈瑶的也没有。”坐在我面前的浓妆艳抹的校长有点不耐烦的说。

我本想深入盘问,突然发现门外的大厅是圆形的,我记得很清楚:可可和我说过经过重新装修大厅是正方形的。是我记忆错乱了。

人头攒动的街头,冷风在桔黄色的路灯光中打着漩儿,丝丝的寒意像一个调皮的孩子用力向我怀里钻。

我呆呆地站在街头茫然地看着身边的芸芸众生。

路边鞋摊的主人正在把缝纫机的摇臂小心地装进油迹斑斑的帆布口袋。

热气腾腾的火锅店前,女老板穿着一件单薄的粉色小衫表情张扬地站在台阶上,用为富不仁的目光看着过往的人流。

火锅店二楼杂乱的阳台里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孤独地站在那,等待着儿女的探望。

前面不远,一位敞开衣襟的男子兴奋地将扑向他的女儿高举过头顶,身边恬静的妻子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辆红色的宝马车在我面前滑过,车内一个大眼睛的女孩匆匆向我投下幽怨的一瞥----

那一刻,夜色如玻璃般透明。

突然,眼前的一切静止下来。我产生了一种离奇的错觉:自己被安放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的玻璃瓶子里;与周遭轮转的景物,身边或熟悉的或陌生的人群一起存在于这个巨大的、透明的供人观察的时空里。而所有这一切组成了我平凡、简单又自以为独特的一生。

“我到底是谁?”我心里喃喃地问。

“大韩。”一个人从背后一把将我抱住。

回头看时,是海龙、熊祥和国双。“打你电话怎么不接?走撸串去!”三个人吵闹着在三好街的露天烧烤摊上撸起串来。

几杯酒下肚,我仿佛又回到的自己熟悉的生活。

淡青色的天宇上孤零零的挂着一弯细月、一点金星。楼宇的边缘与天空连接的地方是一片模糊的幽红色。

熊祥正张牙舞爪的讲述他孤身追捕两个歹徒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经历,“知道什么是烟熏眼妆吗,我当时就是。靠。”

我笑了,目光透过暮色中渺渺轻扬的烟雾,看见一个身穿白色短袖t恤衫,蓝色牛仔背带裤、圆圆的脸庞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的女孩。她臂弯里挽抱着几本白色的书稿,正美滋滋的走过来,越过街沿时,轻盈地一跳,脑后的马尾辫在空中抖了一个细花;扬起脸,一个微笑在清爽的晚风中绽放开来。我好像在那里见过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她越走越近身姿中似乎蕴含着一个节奏,很熟悉,呼之欲出。我愣愣地看着她,极力地想把她和某个旋律连接起来,但却偏偏想不起。直到她来到我的身边,我的手机轻轻吟唱起那个旋律,才恍然大悟。她也在这时歪下头,猫一样黑色的眼波好奇地一瞥。这不是我在梦中遇到的那个猫女孩吗?我端着酒杯呆在那里。

“嘿嘿,傻了你。”熊祥在我的眼前摇晃着手掌。

“刚、刚、那个白衣服女孩我在梦、里儿见过。”我情急之下结巴起来。

“什么白衣服女孩?”

“你听,”我举起手机,里面正播放着《下一个天亮》。

“什么?接电话吧。”

“等等,我从没有设置过这首歌做铃音。你们真的没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吗?”

“刚刚有一只白猫在墙上穿过。”熊祥说。

“不是猫是狐狸,脑门上还贴着火焰状的金印。”海龙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说。

“白狐狸!哈哈,聊斋啊,这酒喝得有点意思。”熊祥大笑。

我接通电话,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你在路边吃东西吗?”

“对,你是谁?”

电话却突然挂线了。我站起身环顾四周,在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猫女孩。但看到的只是一张张冷漠和陌生的脸。

电话回拨居然停机。

一定和陈白有关系。我拨陈白的电话,居然也停机。

“陈白在执行任务中被疑犯踢中要害正在医院打点滴。”熊祥说。

我站在病床边看着陈白安详熟睡的脸,感到很陌生。他夺走的普拉吉错索藏那里了?我记得他让我把一样东西带给他。是普拉普多索还是仙界奇花哪?难道,他要和我做一个交易,如果我把他要的东西给他,他就把有可可还给我。可可是不是和冠冠一样被他打入灵界魔境?他让我找到那样东西,那东西一定只有我能拿到,可是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在那里?

毛毛在给鹦鹉喂酒,“小蝶,好酒量!”鹦鹉仰起脖子,咕咕噜噜地喝起来。“喝完了,帮我找东西。”

鹦鹉一听顿时停住,用脚把酒杯推到一边,转过脸去。

“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鹦鹉叫道。

“是你把链子弄丢的,你赔。诶呀,每次说起这事就装聋作哑,耍赖是不!转过头来。哼。”毛毛气得抱着肩转过头去。

“看我流泪,你头也不回。”鹦鹉唱到。毛毛扑哧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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