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向定远侯说:老二,能不能让余氏找一下她哥哥,让她哥哥找齐将军求情?定远侯说:爹,余氏,自从三年前因为梅儿的缘故,足不出户,不曾再跟儿子说话。老大媳妇说:爹,弟妹肯定是记恨母亲,当初皇上出殡,梅妃殉葬的那天,弟妹想跑出去,被母亲阻拦,害她没见到梅儿了她当时就说了,以后休想让她哥哥帮忙。老爷子看向老夫人说:她果真这么说?老夫人说:是。老爷子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说:既然愿意帮,那就不要好了,老二,写封休书,休了她。老大媳妇说:爹,不行,我们现在是普通老百姓,以后没钱的时候还拉着让余氏找她哥哥接济。老爷子说:现在都不帮,你还指望以后,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你可别忘了,她恨我们,说完佝偻着背走了。薛猛说:爹,我听你的,孩子呢?老爷子说:孩子姓薛,当然留在薛家。薛猛说:万一余氏她哥哥插手,怎么办?老爷子说:他插手最好,说不定看到孩子的面上,去皇上面前求情。薛猛说:儿子这就去办,说完向院子里走去。
余氏陪着两个孩子写字,薛猛走进来,余氏看到他说:侯爷来干嘛?薛猛把纸递给她说:爹说了,你这样的女人我们薛家要不得,这是休书。余氏接过纸,打开一看,看着上面的休书两个大字,说道:我哪里做错了。薛猛说:不顺父母。余氏起身看着他说:我不顺父母,呵呵!薛家能有今天是因为梅儿,梅儿每次送来的东西,都会给爹娘留下,就连各方都少不了,我哪里不顺了。薛猛说:那你就让你哥哥去找齐将军,让皇上收回。余氏说:谁犯错了?薛猛看着她问起来,脸色好了很多,走到一旁坐下,看着两个孩子说:你们先出去,我跟你母亲有话说。两个孩子躬身行礼说:是,父亲,母亲,说完退了出去,走出去后,女孩说,我们听听爹娘说什么?说完趴在窗户上。薛猛看着余氏说:我今日在朝堂给皇上提了选妃的事,皇上不高兴,罢免了我的爵位,还把我贬为庶民,并令薛家九族之内不允许参加科举,其中也包括你哥哥家的孩子。余氏说:皇上怎么会罚这么重?薛猛说:我怎么知道?余氏说:我会去找她哥哥,但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休书是你的意思,还是爹娘的意思?薛猛说:爹让我写的,他说你如帮薛家,就不休,不帮就休,孩子也留在薛府,这样你肯定会帮薛府。余氏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说完拿着休书就走。薛猛说:你可以把休书撕了,就当没有这回事。余氏说:我知道,说完转身离开。余氏转过去,满脸恨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薛猛,说道:之前拿捏梅儿,现在还想控制我,拿捏我哥,你们想的美。两个孩子看着余氏,立马躲起来,女孩看着一旁的男孩说:弟弟,怎么办?你是想跟爹还是娘?男孩说:娘,爹没有我们,还有其他儿子女儿,娘只有我们。女孩说:好,我们跟娘,走,我们去收拾东西,说完拉着他起身离开。
薛猛看着余氏离开,起身向老夫人的花厅走去,走进花厅,老爷子问:怎么样?薛猛说:她去找她哥了。老爷子笑着说:那就好,我们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跑不了,他们也跑不了。薛猛说:御林军还在外面,我们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老爷子说:你拿点钱去跟那位大人好好说说。薛猛说:是。,说完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说:看我干嘛?薛猛说:娘,你管着银钱,我肯定找你要啊!老夫人本不想给,但碍于老爷子的眼神,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薛猛看了一眼,十两的银票,看着老夫人说:娘,十两哪够啊!怎么也要一千两。老夫人说:没有,我们马上就要被赶出去了,要留着回村买地。老爷子说:拿出来。老夫人乖乖的又掏出来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又夺过薛猛手里的十两银子,薛猛无奈的看了一下老夫人,转身走了出去。坐在下首的一位妇人说:爹,你觉得二弟能行吗?别钱给了,啥事没办成。老爷子看着她说:你行你去,妇人乖乖闭上嘴巴。
天枢看着迟迟不出来的薛家人,说道:来两人进去看看。后面走出两人躬身行礼说:是,说完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看到走过来的薛猛,两人又转身走了回来,站在天枢身后。薛猛说:见过大人。天枢说:说好的时辰,为何不见府中人离去?难道是让本大人把你们扔出去。薛猛笑着上前说:大人说笑了,这里有点冷,要不各位大人进屋喝杯茶,或者可以去喝点酒,我这里有点事,帮帮忙,说完把一千两银票,塞给天枢。天枢看向身后的人说:你们冷吗?御林军说:不冷。天枢看向薛猛说:我们不冷,尽快。薛猛看着油盐不进的人,有点没折,突然想起余氏,说道:我大舅哥是在齐将军的手下,能不能看在齐将军的面子上,再宽限一下?天枢说:你大舅哥是齐将军的那位属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薛猛一听,觉得有戏,笑着说:我大舅哥是个千户,姓余,大家都叫他铁头。天枢说:铁头,没听说过。薛猛一听,说道,怎么会没听说过,他可是袁朗小将军的左膀右臂。天枢说:认识袁朗,其他不认识。薛猛又语结了,感觉这天聊不下去了,天枢说:有时间在这里墨迹,不如回去收拾行李来的快,薛猛看些说不通,无奈之下只好转身离去。
薛猛回到花厅,老爷子说,怎么样?薛猛把银票放在老爷子的桌子上,说道:没用。老爷子说:你没说余氏大哥是齐将军的人吗?薛猛说:说了,别人说不认识,说完走到一旁坐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薛猛越想越气,说道:爹,这事要不娘跟大嫂,我也不会惹皇上不快,现在好了,爵位没了,大家都可以回家种地了,说完看向一旁。老大媳妇说:二弟这话错了,怎么能是我跟娘的错,我们还不是想着以后薛家越来越好吗?谁知道皇上不领情。再说了,朝堂之上没有一人敢出头,你为什么要强出头,还不是为了想再皇上面前表功摩根,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怪谁?薛猛说:大嫂,你这话就过了,什么叫我为了表功,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的女儿今年才多大?还不是你看着当初梅儿被皇上选上,梅儿给皇上求情,皇上赐给我侯爵,不然你还在村里种地,这一切都是因为梅儿。你就是完工,也想让你女儿选上,好让大哥也能得个爵位,谁也不是傻子。老大说:二弟,大哥什么时候眼红你了,是,我们一家是因为梅儿才有了今天,可今天不也因为………老爷子拍了一下桌子,怒气说:够了,像什么样子,老大和老二哼的一声,不说话了。
余氏来到巷子的一处院子前,余氏走进去说:大嫂,在家吗?从屋里走出一个打扮简单的女人走出来说:小姑子咋了?余氏的眼泪流了出来,说道:大哥在家吗?女人说:在,他刚刚带孩子去买糖葫芦了,一现在应该快回来了,快屋里坐,说完拉着余氏走进屋里。余氏看着简简单单的屋里,说道:大哥不是有不少银钱,怎么不让大哥换个大点的房子。女人说:你哥说了,等兴哥读书的时候,再去买个离学院近点的房子。余氏说:也好。女人说:小姑子你怎么了?感觉你从三年走了以后除了过节,你平时都不会回来了,咋了?你相公给你气受了?余氏听到她的话,眼泪流了出来,说道:三年前,我本来想让哥哥在齐将军面前说说好话,让我见梅儿一面,我公婆怕连累薛家,就把我关在屋子里,让四个婆子看着我,直到第二天。当时我就特别恨,我说了,以后有事不要让我大哥帮忙,从那以后,我就尽量不跟你们来往,一是怕连累你们,二是不想他们巴着我吸大哥的血。这时男人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牵着还有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走进来,看到余氏说:小妹来了,怎么只有你一人?说完看向四周。余氏说:就来了一样一个,我有事跟你说,让孩子出去玩。铁头说:你们在院子里玩,别到处跑。两个人说:知道了爹爹,说完跑到院子里了。
铁头看着余氏说:什么时候的事?余氏说:相公说是今天早朝的时候。妇人看向余氏说:小妹,你怎么想?余氏说:既然写了休书,那就休了吧!这样以后孩子还能参加科举,不然会连累兴哥,还有以后。铁头说:可是,你的两个孩子……余氏说:相公有时候糊涂,在孩子面前,不会糊涂,这点我可以放心。铁头说:可以后孩子,要不你把孩子要过来,这样你跟他就没关系了,以后还有也有个好前途。余氏说:不行,薛家那一家子人等的就是这个,就为了能捏住我,我就偏偏不如他们的意,再说了,他们已经大了。说完爹拿出休书递给铁头说:大哥,麻烦你去府衙一趟,把这件事办了。铁头接过休书说:好,大哥现在就去,说着起身,走到门口说道:小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余氏笑着说:大哥去吧!我不后悔,从小到大,都是大哥保护我,我保护不了大哥,但不连累大哥就行。铁头说:好,说完转身离去,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妇人说:你大哥感动哭了。余氏说:我知道,我大哥是个实在人,不会说好听的话,不会哄人,只会卖力干活,这些年辛苦嫂子了。妇人说:辛苦什么?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每次一回来,就给我买礼物,还有孩子买点吃的,每天早起打水烧水,我觉得虽然不是锦衣玉食,但最起码没有糟心事儿。你不知道,跟你大哥一起的一个千户,就住我们隔壁的隔壁,仗着有几个臭钱,竟然养了两个小妾,还有一个外室,因为这,他妻子,一连小产了两次,伤了身子,以后恐怕再难怀孕,娘家气不过,找上门找男人理论,男人不敢休妻,因为齐将军说过,谁敢休妻,军法处置。娘家人知道这个军法,闹得那叫一个热闹,天天唱大戏。几里都能听到吵架的事,每天都有人来看热闹。说着这时传来一阵谩骂声,妇人说:这不,又来了。一个老婆子骂道:你这个畜生,要不是当初老娘看你老实本分,我怎么可能会让我女儿下嫁给你一个泥腿子,我女儿怎么说也是秀才女,随便找个童生什么的,那个不比你强,要不是你跪在我们两口子面前发誓,说会对惠娘好,一辈子都不会负她,我们怎么会答应,啊!你这个骗子,杀千刀啊………………
铁头骑着马来到门口,身后跟着袁朗小将军,还有两位军中将士,袁朗听到谩骂声问道:怎么回事?铁头说:还不是老武,自从升了千户,日子舒坦了,纳了两个妾侍,还养外室,那妾侍外室都不是省油的灯,老武的妻子两次小产都是那三个人搞得鬼,现在老武的妻子伤了身子,不能怀孕,人家娘家就闹上了。袁朗说:齐将军不是说话,不允许虐待嫡妻吗?他怎么敢。铁头说:他住在这里,这里都是普通百姓的地方,这种小事,谁会说,大家就当一个笑话看了。袁朗说,不行,我去看看。铁头拉住他说:袁小将军,你还是莫管好了,不然老武知道了,之位我告得状。袁朗说:不怕,说完骑着马向老武家走去。老婆子对着大门说:姜老武,你给我出来。三个女人看着老婆子说:老夫人,老爷他不在。袁朗下马走过去问道:姜老武真的不在?老夫人看向他说:你是谁?袁朗说:我是姜老武的上司,让他出来。一个穿着粉色衣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说、这位爷,你说你是老爷上司就一定是吗?老爷的上司怎么会到这里来。袁朗被她的话气笑了,拿出令牌说道:看清楚,本将军是右卫尉副将,袁朗,姜老武。说着从屋里走出一个长像魁梧高大男人,看到袁朗躬身行礼说:见过袁小将军。袁朗笑着说:姜千户的架子很大吗?本小将军竟不知道有人敢阳奉阴违,你真是好大的狗胆,来人,把他带走,去见齐将军。说完上来两名士兵去抓姜老武,姜老武说:袁小将军,不知卑职所范何罪?袁朗说:怎么?不服。姜老武低着头说:不敢。袁朗说:带走,说完转身上马。两个士兵押着姜老武,姜老武看到袁朗身后的铁头,骂道,余铁头,你竟然告状。铁头说:不是我,是将军自己看到的。姜老武说:不可能,你不带他来,袁小将军怎么可能会到这个地步来。铁头说:我是去衙门有事,碰到袁小将军,袁小将军找我有事才来的,再说了,你家这事又不是一天两天,我要是告状,开始就说了。袁朗说:铁头,你跟着一起。铁头:是,说完上马跟着一起走。
老婆子看着被带走的姜老武,身旁的女人拉了拉老婆子,老婆子立马爬起来,跑到袁朗面前问道:这位将军是要把他带哪去?袁朗说:他犯了军规,要被执行军法,你们是苦主有什么要求?老婆子看了看女人,说道:将军,能不能让他跟我家惠娘和离,把惠娘生的两个女孩带走,以后他想纳几个小妾就纳几个,我们不管。袁朗看向惠娘,问道:只是这个,没有其他要求?惠娘说:没有。袁朗说:可以,姜老武,你现在就去写和离书。姜老武说:袁小将军,卑职不写,只要写了和离书,齐将军会打死我的。袁朗跳下马走到他面前,踹了他一脚说:不写也得给爷写,不用齐将军打你,本将军现在就能打死你,说完又拳打脚踢一顿,边打边说:写不写…………写不写…………姜老武躺在地上,抱着头说:写,写,我写…………袁朗停下动作,说道:铁头,你家夫人也是秀才之女,家里应该有笔墨纸砚,让你夫人写一封和离书,让姜老武签字画押。铁头说:好,说完下马跑回家。
妇人跟余氏在说话,看着走进来的人,说道:回来了。铁头说:嗯,说完看向余氏,从怀里把纸拿出来递给她说:办妥了。余氏说:那就好。铁头说:娘子,你跟我来一下。妇人说:好,说完跟着起身走到里面。铁头说:袁小将军来了,知道姜老武的破事了,姜老武的婆娘要和离,袁小将军知道你识字,让你帮忙写一封和离书。妇人说:我虽然识字,但我不会写和离书啊!铁头说:你就编几句,好了。妇人看着铁头说:能行吗?铁头说:要不找岳父?妇人说:算了,我爹去跟他同僚下棋呢?铁头说:那你写。妇人说:好,说完坐下,拿起毛笔想了想,奋笔疾书起来。妇人写完,放下毛笔,吹了一下,递给铁头,铁头接过纸笑着说:娘子就是厉害,嘿嘿!妇人看着他傻笑的样子,笑了笑,把毛笔和砚台递给他,推了推说:赶紧去吧!铁头说:哎,说着接过笔和砚台拿着纸就走。妇人走到余氏对面坐下,余氏问道:我哥干什么去了?妇人说:就我刚刚说的那个姜老武,他的事被将军知道了,这不,刚刚让你哥回来拿笔墨纸砚过去,要写和离书。余氏说:该,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你不是说了吗?那个畜生要不因为惠娘娘家的帮衬,兄妹几人早饿死了,不但不感恩,还糟践人家,死了都不为过。妇人说:你以后就跟我们一起过,虽然不能像你之前在侯府那样,但吃饱穿暖不是问题。余氏说:这些我不担心,我跟我哥以前在村里的时候,经常一天只吃一顿野菜充饥,那么苦的日子都能过,现在顿顿都是白面馒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再说了,我厨艺不错,我听说天下第一楼厨娘的工钱一个月十两呢?以我的能力,又不是做不来。妇人说:先等等老,还不知道你公婆那里怎么说呢?余氏说:随便他们怎么说?我不管。
花厅里的气压越来越低,大媳妇说:爹,娘,弟妹不会跑了吧!老爷子说:不可能,没有休书,孩子还在这里,她舍不得。薛猛说:爹,我把休书给余氏了,她拿着休书走的。老爷子听到他的话说:你怎么不早说?薛猛说:你也没问我啊,再说了,你之前也说了,写休书拿捏她,让她去求大舅哥。老爷子说:是我的错,我以为她看中两个孩子,会舍不得孩子,没想到她为了摆脱我们,连孩子都不要了,可真够狠心的。薛猛说:爹,余氏走了,我两个孩子就没母亲了,这怎么行?我去找她?说着起身。这时走进来两人,身上背着一个包袱,走到老爷子面前,女孩说:爷爷,奶奶,父亲,既然父亲休了娘亲,我们愿意跟着娘亲走,请跟我们写一封断亲书,从此以后,我们姐弟跟薛家再无关联。老爷子听到她的话,说,你这个丫头,真是无法无天,谁教你的,是余氏对不对?她可真是好样的,老二,你看到了吧!你的女儿儿子要断亲,你怎么看?薛猛说,不行,他们是我的女儿和女儿,我不同意。女孩说: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从我们出生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娘亲在照顾我们,养育我们,而你呢?不是在花姨娘那里就是在青姨娘那里,你有子女,多我们不多,少我们不少。薛猛说:我是你们父亲。男孩说:你就是睡了我娘才有的我们,你付出什么了?什么都没有,就连我们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以前大姐给娘亲的,我们是娘和大姐养大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薛猛起身打了他一巴掌说:畜生,我是你父亲。男孩的脸瞬间肿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满眼恨意的看着他说:打,最好打死我们,要不大姐,你们能有今天的日子,一边享受着大姐带来的一切,一边说我娘亲,我巴不得你们这些人都死了才好呢?薛猛说:孽子,说着又打过去,女孩挡在男孩前面,一巴掌打在女孩脸上,女孩也是满眼恨意的看着他。薛猛被这两人的眼神吓到了…………
天枢走进来说:挺热闹啊!本大人给了你们机会,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找事,来人,把所有人都扔出去,府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能拿走,所有人都搜一遍。御林军说:是,说完上前拎着老大、老大媳妇、薛猛,还有其他女人的衣领,天枢看向老爷子老太太说:走吧!难道想让人扔出去。老爷子看了一眼天枢,起身拉着老婆子走,天枢说:老胡,找个妇人给所有女人搜身,另外给那位妇人十两银子。走出一个御林军说:是,说完向外走去。老爷子走到门口,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孩子,说:大人,那两个孩子…………天枢看向两个孩子说:你们怎么说?女孩说:叔叔,可以让他写封断亲书吗?他们休了我娘,就因为我娘不肯找舅舅帮忙救他们。天枢说:不后悔?女孩说:不后悔。天枢说:可,说完走出去。天枢走到薛猛面前,说的:写封断亲书。薛猛说:那是老子的孩子,老子不写。天枢一脚踹过去,说的时候道:你是谁的老子,竟然在本大人面前叫嚣。薛猛被踹出去几米远,哇的一下吐了一口血,天枢走到他面前说:写不写?本大人突然想起来,皇上似乎还没消气,你说再拖下去,皇上会不会判你们就放啊!薛老大和薛大媳妇说:二弟,你又不喜欢他们两个,断亲就断亲好了,你还有昌哥他们啊!留着他们还要养活他们,不要因小失大。薛猛说:好,我写。天枢说:老胡,拿套笔墨纸砚。这时男孩跟女孩拿着笔墨纸砚走出来,走到天枢面前,说:叔叔,给。天枢说、好,说完接过笔墨纸砚,递给老胡。老胡接过笔墨纸砚走到一旁桌子坐下,大笔一挥,刷刷的写起来。写完后,拿着纸走到薛猛面前蹲下,说:签字画押吧!薛猛看了一眼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眼神期盼的看着笔,薛猛心里堵的难受,刷刷两下,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老胡拿过纸递给天枢,天枢看了一眼,递给女孩说: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女孩躬身行礼说:谢谢叔叔,男孩有样学样的说:谢谢叔叔。天枢看着他们说:你娘把你们教的很好,走吧!两个人笑了笑,转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薛猛看着他们转身,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天枢说:扔出去。老胡说:是,说完拎起薛猛丢出去。老大媳妇看着背着包袱离开的两人,说道:大人,我们的孩子都搜身,那两个孩子为何不需要搜身?天枢说:那两个孩子跟你们没关系,现在不是薛家的人,扔出去,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所有人被扔在门口,看着御林军贴上封条,转身离开,周围的百姓都看了,看着热闹看完了,才散去。老婆子说:现在怎么办?我们现在身无分文。老大媳妇说:都怪那个老婆子,我用钱收买她,她竟然不买帐,不然我就可以带出一点银子了。老爷子说:老二,你看能不能跟你以前的朋友借点钱?薛猛说:好,我去试试,说完转身离去。老大媳妇说:爹,你就不怕二弟跑了?老爷子说:他敢?老大媳妇说:爹,他要是敢跑,就把他几个姨娘孩子都卖了,能卖不少钱。老婆子听了她的话,眼神动了动,大媳妇就知道婆婆说动了,心里想,太好了,卖了他们以后,家里又有钱了。薛猛来到府们前,敲门,门房打开问道:原来是薛侯爷,你来有事?薛猛说:我来找你家老爷有点事。门房说:您稍等,说完关上门跑进去。花厅里坐满了人,坐在主位上的人在说话,说:皇上一怒之下把他贬为庶民,并勒令九族不可参加科举,这不可谓不狠。另外一个年轻男人说:父亲,皇上为何如此做?是因为选秀的原因,还是因为定远侯是闲帝提升上来的,他不喜欢。坐在首位的男人说:爹觉得应该是前者,但后者也有一部分原因,皇上登基三年,这三年内,基本上把闲帝的人拨除了大多数。男人说:父亲觉得,朝中还有有大变动吗?男人说:不好说,现在分两派,一派文官,一派武将,武将没什么大作为,但文臣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皇上到了选妃的年纪,左大人家有两位待字闺中的嫡女,跟皇上适龄,还有白大人的嫡女,曾是公主伴读,跟皇上应该熟悉,还是齐将军的嫡女,这皇后之位出自谁家,又是一番争夺。
门房走到门口躬身行礼说:见过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安好。主位的男人说:何事?门房说:薛侯爷来了。主位男人说:以后不要再称呼他为侯爷,他现在只是普通老百姓。门房说:是。主位男人说:引他到外面大堂,我马上过去。门房说:是,躬身行礼退了出去。一个男人说:父亲,他现在都不是侯爷了,你还见他做什么?主位男人说:不要小看他,他夫人的哥哥可是在齐将军不下,而且很得齐将军赏识,说不定可以东山再起呢?泽儿,不要只看重眼前,眼光要长远一点。男人起身躬身行礼说:是儿子浅薄了。男人说:好了,都各自下去吧!说完起身向外走去。主位右边的女人看向下首的三个女儿,说道:如果皇上选妃,你们可愿意?坐在第一位的是一个穿着绿色裙子的女人,低着头说:一切都听母亲的。女人看向另外两个,另外两个低着头羞红了脸说:听母亲的。坐在主位的女人说:按照母亲的意见,母亲是不愿意你们进宫的,因为就算进宫,说不定也只会成为别人争夺的牺牲品,还不如嫁给一个家庭相对简单的人家,做当家主母来的自在。坐在下首第一的女孩说道:母亲,普通人家就没有争夺了吗?也是有的,对吧!女人看着三人听不进去自己的劝解,说道:你们随意吧!我累了,回去休息会,说完嬷嬷扶着女人起身离开。
坐在花客厅里的几人,泽儿看着对面的三位妹妹说道:你们三个真的要进宫选秀?坐在最后的一个女孩说:只是去看看,能不能选的上,尤为可说,就当凑个热闹。坐在第一位的男人说:母亲刚刚的话,不无道理,即使你们进了宫,我们也帮不上你们,爹爹只是个翰林院编修,我跟两个弟弟只是秀才,能不能考上举人都不知道。坐在首位的女孩说:吗不刚好,等我们进了宫,刚刚可以帮你们谋个官职。男人说:大妹妹,你不懂当今皇上,他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爹说了,他是个很有野心且很暴虐的君王,一不如意可能就会丢了性命。坐在最中间的女孩说:大哥,你能别说的这么吓人吗?八王爷以前可不这样?男人说:以前不这样,毁容以后就这样了,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女人。坐在首位的女孩说:大哥,我听白大人的孙女,姗姗说,皇上只是不喜欢别人靠近他,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吧!男人说,这谁知道。
男人走到外面客厅,看着坐在一旁的薛猛,上前说:薛兄怎么来了?男人走到首位坐下,薛猛看着他说:赵兄,我…………你应该知道薛府的事了吧!男人说:嗯,听同僚说了。薛猛说:实不相瞒,我们被御林军赶出侯府,身上身无分文,想向赵兄借点钱,不知………男人说:多少?薛猛说:一千两。男人说:薛兄,你家夫人的哥哥不是千户吗?他怎么也不会看着你们流落街头吧!薛猛说:我爹让我把她休了。男人惊讶的看着他,一副看白痴的眼神,问道:为何?薛猛说:还能为了什么?自从我纳了两个妾室,她本来就不高兴,后来梅儿殉葬的事…………说着把事情说了一遍,说道:那两个孽子也跟她走了,还逼着我写了断亲文书。男人看着痛心疾首的男人,摊上这么个糊涂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道:不好意思,皇上现在还在气头上,恕在下无能为力,送客,说完起身离开。走进来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看着薛猛说:请吧!薛猛不想走,也只能走了。薛猛又去了几家,别人听到他休了余氏,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说:送客,说完转身离去。薛猛觉得有点不对劲,刚开始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一听余氏被休就被赶,薛猛看向男人说:钱兄,你赶我是因为我休了余氏?男人说:不然呢?你们薛家能有今天,是靠着梅妃,后来虽然梅妃走了,但你还有个厉害的大舅哥,谁知,不然谁愿意搭理你,你竟然…………哎,蠢而不自知,真是愚不可及,之后还是不要再来,送客,说完走了。薛猛呆呆的走出去,耳边响起你们薛家能有今天是靠梅妃,现在靠的是大舅哥,不然谁搭理你………………
两个孩子来到门口,门口的两个孩子说:哥哥,姐姐来了,姑姑,哥哥姐姐来了。余氏正在厨房里切菜,听到声音立马拿着菜刀跑出来,看到背着包袱的两个孩子,看着肿着的脸,担心的说:谁打的?女孩笑着说:爹打的。余氏说:这个畜生,我的孩子,他竟然,我要杀了他……说完拿着菜刀就走。厨房里做饭的妇人走出来说:小姑子,别这样,吓到孩子了。余氏转过身看向靠在一起的孩子,把菜刀递给妇人说:知道了,是我冲动了,说完走到她们面前,搂着她们说:你们怎么来了?女孩推开余氏说:我们要跟着娘,不要他了,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说完从怀里拿出断亲书。妇人接过纸看了起来说道:小姑子,这是断亲书,以后两个孩子跟薛家没关系了。余氏兴奋地说:真的?妇人说:真的。余氏看向两个孩子说:你们怎么拿到这个的?女孩说:是宫里的人让爹写的,还把他打了一顿,他们现在都被赶出薛府了,而且身无分文。余氏说:身无分文。女孩说:嗯,宫里的叔叔让人把他们都扔出来了府。妇人说:做的地道。女孩说:我还把房里值钱的东西都带出来了,叔叔没有拦着,叔叔认识舅舅,说着把包袱拿下来,放在院子里的石头桌子上。妇人说:还是拿到房里去,财不外露。余氏说:对,说着牵着两人走进房里。余氏拿下包袱打开,看到男孩包袱里的都是金银首饰。女孩拿下她的包袱打开,里面放着一些银票银锭子,还有笔墨纸砚,还有一个玉如意。妇人说:这下够你们生活了。余氏抱着女孩说:苦了我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