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念泽的脸埋在胳膊底下,翻了个白眼,然后拱手向龙野拜道:“父亲大人放心吧。”说罢,嘴角一咧,露出假笑,侧身拍了拍腰间挂着的烈骨鞭,道:“有它在了,我会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的,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龙野眉头一皱,抬手在龙念泽额头弹了一下,轻声道:“行了,回去吧。”
这边父女俩温情告别,那边孟笑离握着宁愿的手,贴耳悄声道:“你与那门主吴玉虬,有没有行下一步棋啊?”
宁愿听后,耳根顿时绯红,皱着眉埋怨道:“师父,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放心去玩,外面有什么事,我这边会派人暗中保护的。”
“免了免了,”孟笑离连忙拒绝道:“你派人监视我,我还怎么过日子,该干嘛干嘛,你师父没了武功,也不至于用小弟子们保护,心意我收下了。”
一一告别后,孟笑离和龙野登船,船只缓缓开动,渐渐远离了岸边,双边恋恋不舍的互望许久,方才各自散去。
孟笑离一身素衣,站在甲板上,风吹过海,长发飘扬,龙野僧衣加身,佛串挂在胸前,身后背着一柄白亮亮的宽刀,并未开刃,虽已不是从前的那口佛刀,但依然照着之前的那柄而精心打造。
龙野站在孟笑离的身后,循着孟笑离的目光遥望着粼粼的海面,一望无际,广阔无边,心胸都敞亮了。
二人过海入市,落脚灵山卫,街面人来人往,不少江湖人士,话里话外谈论的都是选拔盟主的盛会。
孟笑离在灵山卫马市挑了两匹马,在红衣教自家的客栈住下,次日一早,启程青州府,临近青州府之境,两人两马行至外郊。
夏季是四季中最好过的季节,不光是人,连花鸟鱼虫也是如此,鸟也多了,草也绿了,花也开了,树也壮了。
孟笑离与龙野也不急着赶路,任马儿悠悠闲走,顺道赏赏沿途的美景。
野外无人,格外静谧,风吹树叶沙沙响,各种鸟的叫声在头顶盘旋,孟笑离与龙野并排骑马,手牵着手,含情脉脉。
忽听得身后“喝喝”的驾马声,狂奔而来,马蹄声乱,此起彼伏,听起来人数不少,似是很急。
孟笑离和龙野同时向后望,身后路的尽头,一众马队疾蹄狂踏,尘烟四起,径直的奔了过来。
龙野拉过孟笑离的马,向路边让路,孟笑离目不转睛盯着疾驰的马队,看穿着打扮,不是官不是商,亦不是异族入侵,却是匪帮下山。
但青天白日,匪帮快马加鞭下山,能是为了什么呢?除了有一大队肥肉要劫,莫不是要扫荡哪个村子?再就是两伙匪帮火拼?
孟笑离和龙野莫名其妙的让在路边,缓慢前行,但仍然侧着身眼睛死死盯着那群疾驰的马队,但见马队狂奔,马背上的人抡着刀不时的尖笑,喊叫,眼睛也紧盯着孟笑离和龙野二人。
龙野忽然意识到不妙,拉了一下孟笑离的手臂,沉声催促道:“他们来者不善,我们快走。”
孟笑离和龙野立即上路驾马,二人并驾齐驱,快马与身后匪帮拉开距离。
二人在大路上驾马疾驰,耳听着身后匪帮那群人,嬉笑怒骂,吆喝大叫,“呵呵哈哈嘿嘿”的怪音,在耳后不停的迫近。
孟笑离单手纵马,侧身观察,仔细的扫量着这群马匪的脸孔,没一个是认识的,但是既不认识,就是随意打劫,可我二人身上带再多的银子,也不够马匪调用一大队人马来劫啊?兴许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但难保见到我们二人,顺手再干一票也未可知。
正思索间,冷不防身旁的龙野忽然勒住两匹马的缰绳,两匹马突然急刹,没收住脚,一声嘶叫,扬蹄跃起,孟笑离险些跌落马身,急攥住马鬃,方稳住身子。
孟笑离定住心神,坐正身子,不用向龙野发问,已看到前路又出现一批马匪,纵马而至,伴随着乌烟滚滚,尘土狂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