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场内所有红衣教弟子齐呼:“谨遵盟主令!”
孟笑离方高声命道:“出发!”
全体红衣教弟子立即振臂高喊,奋武扬威,声音如山呼海啸,气贯长虹。
孟笑离志在必得,目送着红衣教弟子呈一队队,有序的出发,随后转过身,登上了轿亭,轿亭由四根红木柱顶着一架精雕细琢的华盖,四面只以薄薄的红纱为帘,轿亭内无座,孟笑离只面朝前方,端站其中,一声令下,四名女弟子分别抬起轿亭四角,轻功一架,连人带轿,飞身半空,由两位护法一左一右护在轿侧,向远处快速的飞去。
飞轿在上,惊起半空无数飞鸟,下方红衣教队列,如数条长长不见尽头的红蛇,快速游动,又如血如脉,奔流涌动,向着同一个方向。
另一方面,其他府县驻扎的红衣教弟子,得到消息也开始动身出发,南方路途迢迢,有乘船赶路者,船头战旗飘飘,各路商船见者远远回避。
有骑马者马队蹄急,每逢入城,必有先驱者三五人,举旗一路高喊:“红衣教马队借路,烦劳避让······”
城内百姓听到消息,摊贩急急收摊,商户早早闭户,闲逛者纷纷掉头回家,先驱者一过,街巷上立时万人空巷,有好奇者故意躲在角落,等上一阵,果有大批红衣教弟子,威风凛凛,风驰电掣,驾马而来,喝马声此起彼伏,马蹄一过尘烟四起。
来不及收的家畜在路边鸡飞狗跳,甚至有幼童好奇心胜,从楼上探出身子围观,一个失衡从楼上折下来,一名红衣教女弟子眼疾手快,从马上弹跳而起,飞身上前接住了幼童,抱着幼童安全落地,便有其母从楼下冲出来,叫着幼童的乳名,惊恐的跑过来,一把将孩子从红衣教女弟子的怀中夺过来,一边后怕的望着红衣教弟子,一边跌跌撞撞跑回屋内。
红衣教弟子无奈的目送之后,再次翻身上马,跟上队伍。
骑行队源源不断,在长街上沸腾了两刻钟,方才见了队尾,随即绝尘而去,徒留下满街的尘烟落地,和百姓们茶余饭后热衷的谈资。
另有临近目的地者,步行赶路,山路奔袭,城内驾轻功而过,街上只以两人并排,拉开长队前行,尽量不打扰百姓生活,为了快速通过,更多女弟子半空跳飞,或是登上屋脊,在房顶疾步前行。
百姓见红衣教如此架势,买卖者停下手上活计,闲走者躲进小巷,大气未敢喘,呆呆的目送着这群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如捅了红蜂窝,飞飞落落,倾压而过的红衣教女弟子。
山路上一对砍柴返回的夫妻,背着柴筐,有说有笑走在回家的大路上,忽然平地风起,只见的地面上一团黑影逼近,二人急忙回身仰头,只见半空一辆红轿子飞至,轿身四角有四个身披铠甲的女人抬着轿,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双足在半空跨步而行。
轿上红纱轿帘被风吹动,猛烈的在四周翻飞,轿内站了一个红衣女人,那女人乌黑的秀发,如流水如锦缎,在头上飘扬。
双眼轻闭,双手覆于腹前,指尖上金光闪闪,戴有一对尖锐可怖的爪甲,身着红衣红裤红靴,在疾风下飘摇,如仙如魅,惊艳又莫名的渗人。
那对夫妻不自觉的蹲下身,瑟瑟的抱在一起,仰着头,胆战心惊又好奇心胜,观察着这诡异的一幕。
飞轿两侧各有一个女人,一个形似男人,英姿飒爽,手持青红剑,另一个妖艳怪诞,黑眼乌唇,手上也配有一副黑爪甲。
随着飞轿一过,身后一整队红衣女人,皆在半空成列跟随,除了风扯布衣的“猎猎”之声,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仿似大白天见了鬼,哪家鬼新娘要嫁人。
砍柴夫妻在寒风和惊吓中,仰头目送着这一队人从空中飞过,不过转瞬,却如一年之久,即使空中队伍飘远,目不能及,二人仍团抱在一处,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