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玉让马上要成婚的消息,吴茱萸盛怒之下,掀翻了殿内的桌子,怒道:“一群废物,这样的消息,怎么不早告诉我?”见殿内人人低着头缩着肩膀,吴茱萸更是气的嘴唇发紫,浑身发抖,随后对身旁的黑燕子怨道:“我当初就该将杜若杀的彻底点,谁能想,她伤成那样还能活过来。”
黑燕子无奈道:“她和李玉让的命连在一起,当初你不是心疼李玉让,才放过她的吗?”
“从此后便不能了,”吴茱萸甩开袖子,怒道:“组织人手,我要亲自去杀杜若,把幽狼门最厉害的刺客叫过来。”
见黑燕子无动于衷,吴茱萸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黑燕子,质问道:“怎么?你也想造反吗?快去啊?”
面对吴茱萸的失心疯,黑燕子耐着性子劝道:“门主,幽狼门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哪有空闲去管他人婚事,更何况他们大婚在即,我们去了又怎样?李玉让会对你回心转意吗?到时候动了兵戈,天下人都会指责幽狼门,你要让幽狼门陷入何等境地?”
“我不管,”吴茱萸气道:“黑燕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坐上这个位置,幽狼门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首位,无论如何,李玉让不能娶杜若,你不想带上幽狼门,那我便一个人去。”
吴茱萸几近怒吼着,想震慑住黑燕子的异议,然而黑燕子却冷着面孔,一脸淡然,对吴茱萸平声道:“如果你执意如此,幽狼门确实不能同你去。”
吴茱萸一气之下,一脚踹飞了面前的椅子,又转身抓起附近桌子上的杯盘碟碗,“哗啷啷”砸了一地,吓得殿内众弟子,连连跪身后退。
黑燕子摆了摆手,示意殿内弟子离开,众弟子灰溜溜跑出大殿,黑燕子只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吴茱萸尽情的发着脾气。
吴茱萸砸累了,瘫坐在地上喘着气,然后伤怀道:“燕子姐姐,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懂我吗?”
黑燕子双手负在背后,半睁眼皮,冷淡的望着地上的吴茱萸,吴茱萸哭道:“我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他啊,他却突然说要娶了另一个女人,叫我怎么甘心?他真的曾经对我很好,只是你们都不知道。”
“那又怎样?”黑燕子冷声道:“莫说他从未与你有什么关系,即使有,男人移情别恋你留得住吗?你去了,他就丢下杜若,反过来爱你了吗?”
“不是这样的,”吴茱萸哭诉道:“如果我不是钟离简的女儿,我不和幽狼门有关系,他或许能一直帮我,在我需要他的时候,我们应该会拥有一段美丽的爱情,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所有努力都白费,我的心里真的好难过啊,燕子姐姐,我不能放弃,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黑燕子垂下头,怜悯的望着钟离简的女儿,爱就是这样没道理,黑燕子只觉同病相怜,都是两个得不到爱的女人,黑燕子叹声道:“幽狼门不可能同你去,但我可以。”
吴茱萸猛然抬起头,深望着黑燕子诚挚的眼眸,吴茱萸顿觉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冲破,张口冲天,歇斯底里的嚎哭起来。黑燕子没有蹲身安慰,而是转身出了大殿。
另一边,李玉让与杜若在厅下对拜,新人礼成,李玉让缓缓抬手掀开杜若的红盖头,杜若眼若星河,朱唇一点,深情的凝视着李玉让,李玉让怜爱的回望着杜若,轻声道:“如今我娶了你,你还怀疑我的真心吗?”
杜若轻摇头,笑道:“爱慕你的人多如牛毛,今日起,我岂不是树敌无数。”
李玉让坚定道:“但今日起,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你了。”
正说着,忽然院外一阵骚乱,紧接着两个门人飞身砸向厅前,痛苦的在地上翻滚,随即被其他人拉走。
众人皆向院外望,只见吴茱萸跳进院中,脸上襟前一片鲜红,右手握的短剑仍向下滴着血。
李玉让见状,立即将杜若挡在身后,院内所有人同时亮出兵刃警惕的注视着吴茱萸的一举一动。
吴茱萸红着双眼,嘴唇颤抖,脸上的棕斑涨得紫黑,怒目紧盯着一身红袍的李玉让,步步向前,李玉让胸前那火红刺眼的花,痛的吴茱萸半天说不出话,体内燃烧的怨气在吴茱萸的口鼻间漫开冰雾。
厅下诸葛高山见到吴茱萸现身,护徒心切,飞身跃到厅前,“嚓”地拔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吴茱萸的喉间。
吴茱萸眼睛不离厅下的李玉让,对诸葛高山的威慑不管不顾,执意向前,人群中的孟笑离见状,环视四周,见幽狼门无一人到场,忙上前拦住道:“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