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燕子淡然道:“门主的亲生女儿拿着金狼符和敕火令,如同门主亲自到来,金管家,你就放心让我们开门吧。”说罢,黑燕子对金管家附耳说道:“门主想锻炼和培养自己的女儿,我们做弟子和下人的,不好违拗什么,只管照做吧!”
管家金奎板着脸孔,看向面前的三人,坚持道:“即使锻炼和培养,我没有接到门主的亲口命令,我不敢轻易放人拿兵器,一旦出了事,我的命担待不起,我宁愿门主骂我老大不中用,也不能闯下祸来,让他拿我的命,更何况我看守兵器库,钥匙向来由门主亲自存放。”
黑燕子稳了稳心神,从怀中掏出一把黑钥匙,递到管家金奎的面前,命道:“门主都已将大库的钥匙交给了我,金管家你还有什么不信。”
管家金奎垂眼细思,钟离简武功高强从未疏忽过,何况这两人真是要什么有什么,这样样都有,不由得金奎不信,金奎只好点头道:“好吧,门主怎会轻易将这些东西离了身,想必是真的亲手交给你们的,你来开门吧。”
黑燕子迈步上前,用钥匙触碰机关打开石门,石室内十八般武器琳琅满目,黑燕子与吴茱萸好奇的向库内扫看,尤七几步赶上前,从众多兵器中举起自己的那杆蒺藜棍扛在肩上,道:“金管家你记录吧,我的兵器先拿走了。”说罢伸手接过吴茱萸手中的敕火令揣在怀里。
尤七将蒺藜棍套上布包,防人认出,然后背在身后,系的牢牢的,随后大步流星走出石室,黑燕子与吴茱萸也不能多留,锁上兵器库,便仍旧返回山上住处。
管家金奎跟着上了山,却压根找不到门主钟离简的人影,便只好暂时作罢。
晚间,被绑在密室铁椅子上的钟离简才悠悠醒来,见到密室内烛火通明,自己又被铁链和麻绳捆个结实,钟离简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双眼一闭气的肝痛。
钟离简低头看了看这张铁椅子,想当年还是自己为前门主准备的,钟离简把前门主绑在这张椅子上绑了大半年,逼他说出绝虫蛊的秘方,逼他传位,不曾想这张铁椅子,如今竟坐在了自己的屁股底下,使他坐上去的,竟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钟离简无可奈何,不知自己的女儿吴茱萸竟敢闹到如此地步。
还有那个逆徒黑燕子,早知道如此,就该在前晚一刀杀了她,吴茱萸如此,绝对离不开黑燕子的挑唆,那姑娘憋着一股劲想造他的反,钟离简暗自悔恨不已。
密室外的黑燕子和吴茱萸却乐得自在,一切都顺利完成,现在就坐等蒺藜棍尤七凯旋而归,将杜若的人头提回来了。
蒺藜棍尤七易容乔装,像出笼的小鸟,飞快的下了七里山,扛着蒺藜棍哼着小曲,直奔襄阳府。
在襄阳府埋伏多日,认出了小仙医杜若其人,却始终没捡到好机会,这个杜若平时多半时间都在岐黄医馆,医馆人多眼杂根本不适合下手。
再不然就是跑到一处私宅,或者上街买菜,可是不知怎地,这个杜若身后永远跟着一个风云馆的李玉让,这两个人黏腻的像一个人,即使杜若单独出门,李玉让也暗暗跟在身后,仿佛早知道尤七会过来杀人。
尤七嘬着牙花子,抓耳挠腮,算算时间,自己出来也不少时日了,恐逗留时间过长,会被门主传唤回去,一旦被替换回去,自己的下场可就惨了。
尤七终于等不及了,明知李玉让暗中保护,也只得硬着头皮从街墙上跳出来,抡圆了蒺藜棍,二话不说横扫杜若的上首。
杜若还未看清来人,一杆铁棍就呼呼生风砸向了自己面门,杜若尖叫一声,一手横在身前,一手从腰间拔剑,但哪还来得及。
若不是李玉让及时出现,以乌金扇挡了下来,杜若连抽剑的机会都没有,便会头脑开花,当场毙命。
李玉让将杜若拉到身后,合扇挡过尤七的一棍,同时展扇扫向尤七胸口,尤七反应很快,向后让了一步,又借街墙跳开老远。
李玉让合扇站定,看了看尤七易过容的脸,完全认不得,但见这人手中的兵器,便知道了主人,李玉让横眉冷问:“蒺藜棍?你是幽狼门的人!恭候多时,你终于肯出手了。”
幽狼门汇聚天下上等兵器,虽说幽狼门高手总在市面上混迹,名声在外风生水起,却总是易容出现,故此向来外界只认兵器不认人。
尤七抚摸着长棍,歪嘴一笑,说道:“风云馆果然消息灵通,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们,不过,”尤七撇撇嘴质疑道:“你不是被撤职了吗?日子不短了吧?还未复职?恐怕那姬老头要换弟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