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离以尖尖的金鳞血甲,规律的敲打着高几,目光落在地上若有所思。
军师纪红鸾则傲然的扬起眉头,道:“既然他们不敢明说针对我红衣教,那么武林大会,便是武林中人都有资格参加,我红衣教也可以去。”
总将顾幽幽一听,惊道:“纪军师,这可是羊入虎口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纪红鸾起身踱步道:“不站在他们中间,他们可就真的成了伙伴,我们就得去搅一搅他们的大会,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孟笑离否定的摇摇头,道:“各大派对红衣教虎视眈眈,我们不请自去,势必会激怒他们,到时候红衣教势单力薄,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军师纪红鸾则自信道:“打仗倒还不至于,我们也向朝廷交贡,受朝廷认可,没有过分举动,他们还不能轻易动我们。”
久未开口的左护法宁愿听了半日,纪军师一门心思要插手武林大会,教主则谨慎小心,一个单刀直入,一个保守深沉,宁愿终于忍不住对军师纪红鸾说道:“虽说武林大会并未公开说针对咱们红衣教,但坊间传言已成为不争的事实,我们贸然前去,恐怕会给各大派抓住把柄,想要找一个理由讨伐我红衣教,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乌羽也插口表示担忧:“宁护法说的对,我们最好不要惹事吧!”
军师纪红鸾看了一眼左护法宁愿,然后略过乌羽将脸转向教主孟笑离,耐心解释道:“教主放心,他们想动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否则他们还开什么武林大会啊,他们摸不透您的实力,不敢拿命试探,我们不去,可不由着他们随意编排我红衣教吗?到时候他们说什么是什么,我们百口莫辩,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孟笑离听了纪红鸾的话,嘬着腮欠起身子,思虑半晌,最后微微点头道:“纪红鸾说的有些道理,召开武林大会,我们红衣教应当在场。”
军师纪红鸾眉开眼笑,总将顾幽幽立马起身道:“那我去组织队伍。”
乌羽忧心忡忡的啃着指甲,左护法宁愿默默转头看向孟笑离的方向。
话说冠鬣帮帮主袁豹在庐州府的清峻山庄召开武林大会,其余九大派陆续到场,尽管各派小心行事,低调出行,仍是引来不少江湖侠客、各派豪杰前来凑热闹,周边的酒馆、饭庄、茶楼皆人满为患,一时间人们对此次武林大会的目的,展开了众说纷纭的猜测。
且说清峻山庄乃是帮主袁豹早年建造的休闲私宅,山庄背靠青山环抱绿水,乃是风水绝佳之地,花鸟鱼虫样样皆全,景色宜人,四季各有其美,袁豹忙里偷闲便带着家人到此处小住,其余时间此山庄基本闲置着。
山庄内大小房间几十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数不胜数,虽名为“清峻”,取之清简高尚的寓意,实际上都给外人看的,一处山庄相当于一座镇子,造价惊人,堆金砌玉,本是袁帮主打算养老的归所,寻常百姓想都想不出的人间仙境。
九大派陆陆续续入住山庄,饮茶观景,感叹袁豹心思机巧,造了这样一处秀丽山庄,莫名的都生出了些安度晚年,解甲归田的意念,就连奇眉派的水昆师太,松林派的净尘、净世,都免不了被眼花缭乱的庭院建筑乱了心思。
舒舒服服的住了一晚,各门派有先有后赶往了思贫殿,气势恢弘的大殿不比紫禁城的皇宫大殿差到哪里去,跟一个“贫”字更是毫无关系。
大殿之下,十大门派分列两排,相对而坐,两侧为首的分别是松林派净尘、净世二位高僧,以及武当瞻鹜道长,随从弟子守候在侧。
依次是神木派诸葛高山同弟子,丐帮帮主梁克用及弟子,冠鬣帮帮主袁豹,奇眉派水昆师太携弟子,浙江风云馆无双公子李玉让和冷面书生吴玉虬,江苏幽狼门门主钟离简及弟子,射月神教教主蒙萼及跟随弟子,逆帆镖局总镖头,遮天雷将陈风傲等悉数到场。
大会虽由冠鬣帮出资发起,主持会议是由松林派净尘、净世二位高僧。
只见净尘在桌案后立起身,向着在场的各派人物竖掌施礼,然后以浑厚的声音说道:“阿弥陀佛,这次冠鬣帮盛邀各派出面,来商讨红衣教创教以来,日益壮大又无益于民,搅乱武林秩序,哄骗良家女子入教,近日她内功异常增长的传闻,亦是甚嚣尘上,红衣教是去是留,大家有何想法尽管来提。”
射月神教教主蒙萼抢先说道:“此等教派,若不削弱,对百姓对武林,都不会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