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纪红鸾摸摸鼻头,来回踱步,好似回答又好似自言自语道:“清缴别派探子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不过,只要是探子,就会有破绽,因为她们总是要传消息出去,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会明目张胆。首先我们要进行全岛大捜査,查出一切可疑物品;其次,鼓励弟子们互相纠察,使探子无处遁形,只有在她们身边的人,才最知道她们的一举一动,把所有红衣教的弟子都变成我们的眼睛,探子们便原形毕露了。”
孟笑离点点头,沉思道:“此等办法也不无道理,只不过,恐有公报私仇,互相残杀的危险。”军师纪红鸾忙道:“那当然不能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也要亲自调查,抓到证据才算纠察成功,该赏赏该罚罚。”
左护法宁愿突然插口道:“假若有人私下有仇,故意陷害,我们又如何分辨呢?”纪红鸾则转过头看向宁愿,认真道:“我们总不会滥杀无辜就是了,锦衣卫有诏狱,我们也有地牢,举报者与被举报者分别抓来,当然不会严刑逼供,我们自有办法追查真相。”
宁愿回望着纪红鸾的盯视,轻声道:“但愿如此。”
随后孟笑离宣布道:“那就按纪军师说的办,弟子们互相自纠自查,无论如何也要把探子一一揪出来。”几个弟子领命。
军师纪红鸾与总将顾幽幽刚要转身告辞,忽然被教主孟笑离叫住,孟笑离面露和善,看向顾幽幽,然后伸出手,顾幽幽见状不解的将手递过去,孟笑离站起身拉住顾幽幽的手,柔声道:“这么些年,也是辛苦你了,从没有和你说说心里话,你在红衣教过得好吗?”
突然被这么一问,顾幽幽有些手足无措,转头看看军师纪红鸾,纪红鸾面上勾起微笑,顾幽幽放心回道:“好啊,很好,”说着顾幽幽回拍了两下孟笑离的手背,然后继续道:“教主您听我说,我向往的生活是既可以穿金戴银,又不用伺候那些肮脏的男人,在红衣教便满足了我一半,虽然会打打杀杀,但仗不会天天打,打也未必输,从前我叫什么?叫娼女,现在我叫女将!这样的生活,我当然喜欢。”
听罢,孟笑离欣慰的点点头,然后从自己头上抽出一支精致的玉簪,交到顾幽幽手上,笑说:“这支玉簪是我的最爱,无论从颜色还是形态,都是别的簪子无法比拟的,我看平日里你对脂粉首饰,都比别人更在乎,今日我便把它送给你了。”
顾幽幽拿过玉簪抬头对着日光反复的看,不一会忽然笑道:“教主,您别介意,您的这支玉簪,虽漂亮却不值钱,玉石成色一般,做工粗糙,首饰我只带焕彩楼的。”说着顾幽幽从头上取下自己的一支金簪,讲道:“我的金簪装饰虽简单,却是焕彩楼的新品,有工匠名家的标记,教主您钱财无数,就该带一些名家之作、大商出品的好东西。”说着顾幽幽将两支簪子放到一起给其余几个人看。
乌羽和宁愿拿过两支簪子低头看了看,教主的玉簪绿莹莹嵌着点金,镶着宝石,造型别致,对比顾幽幽的金簪显得略微暗淡,顾幽幽的金簪,单调的一根金条,金黄耀眼,再无别的装饰,雕刻的线条流畅,根部刻着雕刻者的名号,
两支簪子无论哪个角度,教主的玉簪都比顾幽幽的名家之作精致好看,顾幽幽的这支金簪贵在名家雕刻之作,加上金子本身的价值。
乌羽看了半日,便直言道:“这簪子除了金子值钱,并不好看啊?好玉比金子可贵多喽。”
顾幽幽却急道:“我这簪子并不在好看与否,只在它是名家之作,你懂什么?”说着夺过簪子,举起教主孟笑离的玉簪讲道:“好玉当然贵,但是教主的这支是假的,玉石内部浑浊,点金也是别的材料,至于镶嵌的宝石,也只是下等货,大商出品贵是有道理的。”顾幽幽边说,军师纪红鸾边在一旁拉扯顾幽幽的袖子。
顾幽幽却不管不顾,将金簪再次递向孟笑离道:“教主,您就带我这个,比您的簪子好太多了,识货的女人见了才羡慕您呢!”
军师纪红鸾听了一会,尴尬的直咧嘴,擦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对顾幽幽道:“教主好心赠你簪子,你还要看看成色,岂不是辜负了教主的好意,即使教主的簪子乃是从小货摊上买的,这份心意也比你的金簪贵重的多,更何况女人戴簪子不为好看,只为簪身上的落款,岂不是好笑吗?”
顾幽幽不容污蔑,刚要为自己辩驳两句,却被教主孟笑离拦住,孟笑离脸色青白,对几人道:“我这簪子确实是小货摊所买,金贵的簪子我匣子里有很多,我看重的也确实不是簪子的价值,好看就是好看,难看就是难看,又贵又难看也要戴着,殊不知要被多少人笑话。”说罢,孟笑离转身坐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