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月神教祭祀大典即日举行,陶醉与几个同门兄弟不敢惊扰教主蒙萼,便决定提前打好行囊,与寨中人家告别。
朗月虽依依不舍,奈何教内规矩,只得恋恋相送,望着陶醉一骑绝尘而去,亦将朗月所有寄托都带了去,二人自此分别,往后便以书信往来。
这书信便成了采花客们与神盗团炫耀的成果,神盗团掌门包大拿举着书信,乐道:“行啊,陶大侠,射月神教的毒娘子都被你收入囊中,从此我包大拿拜你一声大哥,说好的赌约,你赢了,那我便三年不摸宝。”
众人皆起哄叫包大拿读一读信的内容,包大拿便在醺醺醉意下朗读起来:“陶郎,吾爱,与汝分别月余,倍感煎熬,常常思及郎情妾意的美妙时日,恨不得插翅飞去,奈何山川间隔,路途迢迢,终是身不由己,言念及此,吾泪难止。自汝离去,四季皆休,色彩全无,茶饭不思,珍馐无味,花儿不开,草儿不绿,吾心都随你去。汝是自由之身,盼得闲暇时,可愿回谷探望,慰藉吾之心怀,得偿吾之愿也。”
包大拿大大咧咧在酒桌旁朗读,其余人乐呵呵的听,陶醉淡然的细品酒味,这封信他草草读了一遍就丢到了一边,现今被包大拿一番戏读,陶醉听来比生命中任何一刻都笃定,这信里每一个字都是真情实意,没有挑逗不是放荡,陶醉眼前不禁浮现出朗月的五官,以及那一双明亮真挚的眼睛,在陶醉看来,朗月身上最珍贵的就是那双眼睛,被平庸外表包裹的,唯一发光的东西,因为这双眼睛传达出来的真,是陶醉混迹江湖,经年风月场游走,太难得看到的东西,将之与书信的内容相合,虽短暂的相处,陶醉阅女无数,反而更加深知朗月是怎样的一片诚心。
陶醉擎酒发了一会儿愣,转念又想到那个脾气刚硬的蒙莎莎,心下一软,只叹蒙莎莎那一副娇俏的面容,唯独眼中缺少了一些信与爱的光辉,若是能和朗月合二为一,恐怕真能勾起陶醉一些对爱情的憧憬。
想到这儿,陶醉忽然站起身,将书信从包大拿手中夺回来,对众人笑道:“有花不摘非好汉,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同门兄弟老六一下猜透了陶醉的心思,赶出门外拦住陶醉道:“大哥等一下,”然后看了一眼陶醉手中的信,劝道:“大哥莫不是要一花两摘?这可是咱门中的大忌,这能行吗?”陶醉自信的推开老六的肩膀,笑道:“经验我比你足,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说罢,陶醉迈步欲行,老六忙拉住陶醉手臂,正色道:“大哥,咱们兄弟荣辱与共,怎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们和你一起。”陶醉垂目细思,点头答应,几个同门兄弟再次一拍即合,纵马奔了坠月谷。
话说射月神教中的女弟子朗月,自从陶醉一离开,便害了相思病,日日神思怔忡,颠三倒四,多少师姐妹来劝都无果,每日听烦了那些师姐妹的冷嘲热讽,便总是独自在山外闲坐,只是静静发呆,一晃一个清晨又一个清晨,天天盼着山前的大路上,骏马飞驰,是她那心上之人归来。
蒙莎莎从身后走过来竟都不觉,蒙莎莎在朗月身边缓缓坐下,劝道:“师姐,这个男人,值得你这样思念吗?”朗月猛然回过神,转头看了看蒙莎莎,一声轻笑,并未说话。
蒙莎莎继续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你一定会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愧难当。”朗月一副大无所谓的表情,望着蒙莎莎,等她讲下去。
蒙莎莎道:“他是武林中采花门的副门主,采花客陶醉就是他,名声在外臭名远扬,他们专以猎取女人心为业,而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朗月却不可思议的盯着蒙莎莎问道:“他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编排他?”蒙莎莎直言不讳道:“你还不信?那我告诉你,就在你们浓情蜜意之时,陶醉找过我,矢口否认了你们的关系,甚至向我示好。”
蒙莎莎说完,突听朗月哈哈大笑,半晌才停,然后转头对蒙莎莎道:“莎莎师妹,你年轻貌美,是教主的亲侄女,又是教中的圣女,不说你学艺如何,将来整个射月神教都是你的,便是要什么没有?怎么也想男人想疯了?”
“你也知道你想男人想疯了。”蒙莎莎跳起身,指责朗月道:“别怪师妹无礼,师姐你就是迷了那男人的容貌,简直丢了射月神教的脸。”
“你?”朗月也站起身,怒视着蒙莎莎道:“你们都不相信我们是爱情,我偏要证明给你们看,总有一天他一定会从这条大路上来,骑着高头大马接我离开,离开这锁人的大山。”说着指尖遥遥的指向山下的大路。
蒙莎莎也不甘示弱,高声道:“那你信不信,你写了百封信盼他回来,我只要一封信,他就会立马赶到。”说着也随手向山下的大路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