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离敬了使臣一杯酒后,使臣当先说道:“孟教主这一年杀过普通百姓,闹过富豪乡绅,捣毁妓院,清剿山匪,民心不安,哪条都是大罪重罪,但圣上贤德,念你是个人才,愿意礼贤下士,看你肯不肯接受招安,安置你这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弟子?”
孟笑离再敬了使臣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当今圣上是位难得的贤明君主,天下安定,百姓富足,我孟笑离敬重有加,绝无二心,至于残忍无道,滥杀无辜都是世人以讹传讹,我相信圣上也是心如明镜,不然不会是先礼后兵,找您来和谈,因为我红衣教虽名声不好,但做的基本上也是朝廷想做而未得空去做的事。我所杀之人不是祸害百姓的匪帮,就是闹事的刁民,甚至倒卖人口的恶人,我孟笑离虽不是什么侠肝义胆的大侠,但也绝不是滥杀无辜的匪类,在这里也请圣上放心,红衣神女教绝不与朝廷作对。”
使臣放下酒杯轻声道:“所谓替朝廷办事,你红衣教一是未经许可,二是收缴并未交公,匪帮固然是大明疆土上的鼠患,他烦人却不吃人,而你红衣教,日益壮大,树大招风,谁也不能替你作保,将来恐成祸患,不如扼杀襁褓。”
孟笑离转眼看向伺候的纪红鸾,纪红鸾立马会意,拱手说道:“大人所言极是,但,是非善恶有时候,全凭一张嘴,朝廷上对我教众,持争议的态度,说恶,我们做的还是好事,说好,红衣教又于朝堂无益,所以是善是恶,不过在您一句话,您是一位聪明人,也是一位聪明的高官,而我红衣教绝对诚意满满,更不会令您左右为难。”
那使臣见红衣教徒新上了一道菜,由盖子盖着端上桌来,那女弟子轻轻一掀,里面金灿灿几块金砖,使臣伸出二指一压,示意女弟子重新盖好,然后呷了一口酒,笑道:“圣上久居殿堂,难免不详民间之事,如今我走这一遭,明访暗探,方知红衣教乃武学之派,并非传言那般恶劣,行侠仗义,心系天下,实乃正义之门,不过日后红衣教,切忌招摇,红衣教方能长久。”
酒宴过后,孟笑离又派弟子奉上珍宝,使臣便带着孟笑离的一番忠心,返回了北京。
使臣走后,军师纪红鸾站在孟笑离身后,赞道:“妙啊,只要他肯收咱们的银子,就一切好说,朝廷应该不会再找咱们麻烦了吧?”孟笑离转身回到高座上,叹道:“如今大明实力雄厚,不得不低头啊,我要年年表忠心,才能保红衣神女教暂时平安。但若皇上要杀我,还用理由吗?”纪红鸾则一甩袖子笑道:“这也没什么,无论你是千年传承还是新兴之秀,哪个门派不向朝廷缴纳赋税啊,应该的应该的,这样一来不用受制于朝廷,还能免去了朝廷方面的干扰。”
然而使臣离开没几日,几艘战船威风凛凛从海岸而来,红衣教戏仙山的瞭望塔上,女弟子发现了异常,急忙向逍遥山上发射信号,逍遥山瞭望塔上的弟子,立刻派人去禀告孟笑离。
此时的孟笑离正在逍遥殿后堂的软榻上与众女弟子饮酒说笑,一个女弟子急急忙忙闯进来,拜道:“教主,海上有一列战船行过来了。”孟笑离一听此话,收起了笑容,眼珠一转,一翻身坐了起来,心道:“我说过不与朝廷作对,难道皇帝变卦,派人来剿杀我?”
孟笑离飞身下榻,快步走向逍遥殿,并命令道:“叫戏仙山的弟子在海岸边设障碍,通知各山瞭望塔,注意观察,防止其他方向偷袭,其余所有弟子,带上兵器集中到戏仙山汇合。”女弟子领命而去。
孟笑离与军师纪红鸾带着队伍赶到戏仙山的海岸上,却发现这些所谓的战船并不是朝廷派来的,而是青州冠鬣帮的队伍,首船上最前端站着气势汹汹的冠鬣帮帮主袁豹,一身深棕色锦缎亮面大长袍,银闪闪的头冠折射的光芒万丈,腰间系着一根玉带,当中嵌着一颗翠莹莹的宝石,身后背着两柄金漆板斧。
孟笑离站在高墙上,见冠鬣帮几艘船上前前后后站着一色的深棕衣弟子,都抱着手臂,扳着脸孔,各个凶神恶煞,好似一点火星便能原地爆炸。
孟笑离粗略估计冠鬣帮几艘船上合约几百教众,便吩咐纪军师道:“设障碍,让他们无法靠岸,另外派出潜游队,下水捣毁他们的船底。”纪军师转头分派给手下。
船上的袁豹见岸边设置了一排排铁栅栏,一群群红衣教女弟子各个手执兵器,列成了一道道人墙。
冠鬣帮的船无法靠岸,袁豹却并不心急,站在船头高声向孟笑离喊话道:“我自认冠鬣帮没得罪你们红衣教,孟教主为何几次三番抢夺我商银,捣毁我冠鬣帮数家妓院、赌坊,连我戏院的活招牌李妖娆都被你拐走了,今日孟教主务必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