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刘星谢绝了崇译文一起夜宵的提议,崇大美女的嘴嘟成了o型,很是惊愕的样子:“刘星,别忘记了是你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的,你现在始乱终弃,太不应该了吧。”
走出大厅的崇译文成了一个女流氓似的,她的声音倒是不小,人群散去正在收拾警戒带的小警颇有些义愤填膺地道:“这位小姐,要不要帮你打110。”
刘星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被反瞪了回来,两个人斗牛似的盯了半天,终于刘星服软了,哭笑不得地说道:“我错了。”
“说,你错在哪了。”小警来劲了,忙追问手下败将问道。
刘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不应该和您老人家顶牛。”心中暗中说道:老子这是高风亮节,大人不计小人过。老子当年从警的时候可比你小子乖巧多了。然后心中另外一个声音反问道:“乖巧顶个鸟用,众人称道的华丽小路还不是被那狗屎治安大队长给踩了个稀巴烂。”
“错在…”小警颇有些山羊当年诲人不倦的风采,微一思考道:“你错在得罪女人;那倒罢了,得罪的还是美女;而把这么个大美女晾在空气里,不用说那是大错特错。”崇译文脸上露出了欣赏的表情,要是她是厅长的话,估计对面这个小子如同中了巨奖一般能够飞黄腾达。
刘星对她那猪哥一般的表情甚是不满,一个扭头答道:“兄弟,你说的对,把美女晾在空气里的确是大错特错。”刘星紧走了两步,拍了正在寒风里摆弄照相机的美女记者后肩一下,“美女,你还要采访么?”
“大侠,您刚才不是说另约时间么?”美女的脸上有些难以置信的光芒,刘星一挽她的手臂,又紧走了两步:“快走,不要回头。”
美女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刘星,心中暗想这大侠就是直接,泡妞都不给你准备的时间,算了,今夜反正无眠,您带我去哪就去哪吧。要是刘星知道这美女心中所想那肯定是要疯无疑,不过他对美女挺着胸脯大步流星地配合他心底还是相当满意,并且很认真地想道:“这哥们,我交定了。”
要是这美女记者了解刘星心中所想,估计她离疯掉也不远了。那一刻,随家仓对这一对青年男女深情地敞开了怀抱。
崇译文呆呆地看着刘星离开她的视线,恶狠狠地骂了句猪你精尽人亡。小警一阵恶寒,心里暗道:也许刚才那哥们情有可原。
“看什么看。”崇译文凶狠地看了小警一眼,猛地一甩长发,然后速度极快地钻进了自己的甲壳虫,只见那土黄色的小车很优雅地在街面上转了个圈之后,猛地漂移了过来,那摆胯的走位和停车的姿势都甚是风骚,崇译文从车窗探出头来:“姐姐请你吃夜宵,去不去。”
小警做的一个动作,让崇译文差点没晕过去,他火速地掏出一个笔记本,然后飞快地写了几行字,崇译文心想这小伙子不是在表演现场写情诗吧,她脑袋的转速远不如结果揭晓的速度,小警朝她很标准地敬礼道:“美女姐姐,下车熄火,你刚才违规停车我看你心情不好就放你一马算了,现在你还敢在我面前玩漂移,这是以危险方式危害公共安全,还有,你要是再进一步,擦到我的脚面,那就是袭警。”他的罚单很精准地飞到了崇译文甲壳虫的眼睛上方,美丽的甲克虫顿时如蔫了的皮球一般,这小警继续补充着让崇译文吐血的话:“别看我在收警戒带就以为我是治安警,其实我是一名标准的交警,还有我的外号叫做秦淮白包公。”
“包公,还是白的,是挺够小白的。”崇译文悲催地看了小警一眼,然后苍凉地道:“你刚才不是说把美女晾在空气中是大错特错么?”
小警回答得很酷,他很快地给了崇大美女一个苍劲有力的背影:“刚才是刚才,美国打利比亚前一秒世界还是和平的。”他转身的同时心中想道:“再美丽的破鞋也是破烂,当老子是捡破烂的啊,毛病。”
与此同时,崇译文猛打了个喷嚏,她可没听清楚前面的小警在嘀咕什么,要是听到了,估计今天有人要横尸南京街头。
再说刘星正在四处逡巡准备打车的时候,一辆超酷的奔驰以一个比崇大美女更加疯狂的漂移急刹停在了两人面前,把美女记者吓得把刘星当成了一颗成年老树,一把就给爬了上去,软玉温香在怀的刘星嘴角猥琐一笑,差点没幸福地晕了过去。心想这司机玩车竟然能玩成这样,一定是位世外高人。他这边还没想完,张小斐猥琐的面庞出现在了空气中,“刘星,这么快又上手一个小美女,老子服了你了,来,上车。”
美女记者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刘星,她对张小斐的这个“又”字是相当反感,心中暗想:“这大侠不会有采花贼的第二职业吧。”
刘星也颇感无奈,他冷冷地盯着张小斐的后脑勺看了半晌,恨不得来上一招戴苏的绝杀:弹腿爆头。张小斐在反光镜里看到刘星瞄准自己后脑的凶恶眼神,忙不迭地找着台阶:“和你开玩笑呢,兄弟你酷酷地把欲哭无泪的崇译文大督察扔在空气里,真是大快人心之举啊,这才是某真正服你之处,对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天鹅就该直接把她们扔池塘里,和群鸭共舞。”
“群鸭?”刘星额头冷汗直冒。
“哦,刚才身后那位姐姐是位督察。”美女记者的兴致又来了:“你们是什么关系,朋友、情侣还是夫妻?”
“夫妻?”刘星的心咯噔一声,大叫救命,“美女,你玩笑开得可真不轻,把这凶神娶回家,我还不得天天剐肉给人烧汤喝啊?我可没那普度众生的菩萨修为。”然后作阿弥陀佛状,往天上作揖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张小斐呵呵一笑然后猥琐地朝刘星荡了一眼道:“对了,这位美女怎么称呼。”
刘星的回答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哦,我还不知道呢?对了,美女,你叫什么。”
“天,你不会连人家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勾搭上手了吧。”他的眼神顿时间变得肃然起敬起来。
“哦,我叫唐茵,是零距离的外勤记者。”美女记者跑外勤,还是零距离的。张小飞心中暗暗一想,看来是没什么后台,现在的美女能进电视台已然不错,可是在外面跑外勤的那就是龙套一般的角色了,这零距离的强人我可太熟悉了。想到这他厚颜无耻地当着刘星的面笑了起来:“美女,想不想跟乐乐似的做前台啊,哥哥人脉广,可以让你短时间内如愿哦。”
“谢了奔驰哥,其实我是学金融的,外勤和前台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悲催的事情。”美女一叹,秋天的这个夜晚也萧瑟了许多。她对张小斐对自己过度的热情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对刘星婉拒美女督察的行为倒是大有兴致。
刘星一想反正这个小女孩也不是什么明星大腕般的名记,接受她的采访也不会造成什么样的轩然大波。于是他欣然接受了美女的邀约,地点自然是选择既喧闹又临近的猫空酒吧,这个酒吧在南大鼓楼校区的街角处,本是一个动静皆宜的酒吧,不过天气寒冷,又过了夜里2点,临打烊的这里也就彻头彻尾地成了一个清吧。应该说这个美女的眼神还是挺毒辣的,有美女相陪,为他人做嫁衣,厄,不,做司机的张小斐也是兴致盎然,这小子看出刘星对面前的美女并无多大兴趣之后,立马把对刘星的崇敬之情改成了庆幸之色:“幸亏这是只不偷腥的猫,鱼儿才能如此地茁壮成长。”想着,他摘下墨镜将眼神看到了美女的胸前。“啊,原来是你啊,你这个猥琐的家伙。”
美女激动地叫了起来,她这么一叫叫出了三个不同的想法,刘星自然是幸灾乐祸,张小斐暗叫完了完了,我没戏了。美女一看面前那西装革履的家伙竟然是酒吧里把自己当人肉盾牌的猥琐男,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她这么激动人心地一叫,刚刚还以为这美女合自己眼缘的张小斐自然想起了这个美女和自己在哪里邂逅过,他忙不迭地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那黑衣人显然是受命而来,我是他唯一目标,美女你其实是安全无比,我是料定他不敢朝你下手才…”
“相信你才怪。”唐茵可没那么好骗,她一个不屑的眼神投射了过来,连话都懒得和张小斐说。把张小斐当空气的唐茵对刘星可亲近得多了,这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张小斐很是郁闷,还是刘星帮她解了围,“兄弟,到车上给偶拿包烟吧。”张小斐感激地看了刘星一眼,然后把奔驰的钥匙给扔了过来:“我家离这边不远,我还是回家拿吧。”边说边做了个暧昧的眼神,刘星读出了他的意思:兄弟,把这妞给正法了,给偶报仇。
“你还真是睚眦必报。”
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会,一旁经过的服务员吓了一跳,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玻璃吧。
不甘当灯泡的张小斐扬长而去,刘星虽然只和他做了几天的朋友,但是已经读懂了这个亦人亦魔的家伙。他的对策就一个:当他是人的时候,就和他肝胆相照;当他沦为魔鬼的时候,就直接把他当成空气。他于是也很猥琐地回了一个眼神,张小斐屁颠屁颠地打车去了。
“大侠,我们开始吧。”美女从包里掏出了录音笔和无线麦克风,刘星定睛一看,真是吓了一跳,她竟然连采访提纲都弄好了,刚刚短短的车程里,看到美女只是掏出笔来很随性地划了划,他还没怎么在意。如今一想满头是汗,这美女笔走龙蛇的速度也忒惊人了点。“看您当时在酒吧里的身手,你是不是习过武?”美女一脸崇拜,宛如唐伯虎点秋香里秋香去监室探望伯虎时候的表情。
“算是吧。”刘星老实地答道:“不过,不是武术,是自由搏击,我们在警院的时候,是特警二班的学员。”
“特警二班?好酷的名字,可惜不是一班,感觉上欠了点。”唐茵的兴致很浓:“刘星,这么说,你是警察?还是警院第一届特警班的学员。”
看刘星点头,她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采访提纲。“您能跟我讲讲特警一班的故事么?”
“当然可以。”
虽然感觉自己正在接受一个八卦周刊的采访,刘星还是把思绪给调整到了十年前,他进入角色:“特警一班的故事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刘星娓娓而谈,一直从当年讲到了这次的聚会,唐茵听到墨鼎兰的故事的时候忍不住流下泪来,而听闻刘星等人的情谊居然慢悠悠地穿过十年更是惊叹不已,她悠然一叹道:“要是我也有如此经历得起岁月悠长的爱情和友谊,就死而无憾了。”
“面包会有的。”看着她可爱的面庞,刘星呵呵一笑道:“美女都是美貌与智慧的化身,想不到你也是个性情中人。”
“感性的人有什么不好么?”唐茵追问道。
“感性和性感一般,没什么不好的。”刘星想也没想回答道,他那时在想赵小曼就是性格太慢,她的慢应该是一种理性吧,否则她也不会看着刘星十年里如此轻快地飞来飞去而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