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霍青兰笑,看着崇译文也笑,美女是一种让男人心旷神怡的动物,而她们的表演男人们也是乐见不疲。
娇嗔、发嗲、生气、发脾气、使小性子、和你抬杠,这些旁人眼里的小缺点,不正是女人的真正可爱之处。
“刘星,你说当警察累么?”霍青兰突然的提问让刘星有些措手不及,他随即看了看四周忙碌的兄弟们。在平素里根扎于民,于危难时候挺身而出,我们的警察是平民中的英雄,英雄中的平民,刘星看着披星戴月的战友们,在心中无由地升腾起一种敬意,那一刻,他甚至有要敬礼的冲动。
“刘星,这些人都是被你...”崇译文看着一个个被抬出去的悍匪,一边默默数着:“十一个,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星刚想抬出霍青兰的身份,她猛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下沿,这动作叫一个狠啊,不过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保密。
“看来是两个独立的任务,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那边还有个慢吞吞的赵小曼,幸亏不是一个剧本。”刘星反应过来,连忙呵呵地笑着,然后指着一旁正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工作人员抢救伤员的张小菲:“张大公子也是拯救万民的英雄,他...”
刘星正在想着如何圆谎,那边的张小菲已经蠢蠢欲动起来。捣蛋鬼的作用就是让原本波澜不惊的场面变得汹涌澎湃起来,相对霍青兰的小放肆,这边的张小菲可是个“大巫”了。只见他咧开个大嘴,高声爆料道:“新闻界的朋友在哪里?来采访一下我这位哥们,嘿咻之后上阵枪法如神,不愧为警届的第一号战神。”
刘星大惊失色地捂着他的嘴,连声叫道:菲哥,嘴下留情。
“菲戈,还罗纳尔多呢,兄弟,现在这个社会是个炒作的社会,兄弟帮你多忽悠两次,说不定你就成今年感动南京的头面人物了,还有你为什么救我呢,这叫做临渴不忘掘井人啊,厄,我应该算你们半个月老不是么。”张小菲的价值观和常人迥异,他喜欢在闪光灯下闪耀的生活,习惯于在人前跋扈地经过。平庸和低调这两个词不存在于他人生的字典里,他高声且视若无人地看着周边忙碌的警察,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色,刘星苦笑着摇头道:“兄弟,你少说两句,我就感恩戴德了。”
“必要的宣传还是要的,没事,与这样的美女交往不丢份,刘星你有成为冠希兄的潜质,对了,刘星,你说这冠西有个西字,西门庆有个西字,你的外号是不是也该有个西啊。”他话语如珠,眼中还冒出了点绿光,一旁的霍青兰如触电一般地弹离了刘星的身边,那状态哪里还有半丝疲态,女飞人琼斯也跑不过她啊。
她走出好远了,张小菲又来了句:“这美女不是姓潘吧。”刘星拼命压抑住了要掐死他的冲动。
当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匆匆赶来的新闻记者都被警察的警戒带给隔离在了外圈,随着几声救护车的喧嚣之后,魅惑歌舞厅又回复了往常的喧嚣,张小菲叫嚷一声的效果是吓跑了作小女人状的霍青兰,崇译文原本温柔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有看到刘星安然的惊喜,有看到他和霍青兰在一起的嫉妒,更多的是看到他成功获取张小菲信任的欣慰,她近前套着刘星的耳朵,不无威胁之意:“好好把握这次渗透的机会,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小曼的。”
“谢谢...不是,我今天和她没有那个,她也是...”刘星差点就脱口而出霍青兰的身份,好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控制住了。
“你和她有没有...关我屁事。”崇译文双手插着腰,美丽的眉毛往上微翘,这才是他印象中的崇督察,威仪中夹杂着粗鲁,飒爽里带点怒意,总之不会百分百的温柔,你要是惹毛了她,估计你此后的三天天夜都不能安然地闭上眼睛。都说督察是警察的噩梦,对刘星而言,崇译文这样的噩梦他还是蛮乐意遇见的。
毕竟与天斗,与地斗,不如与美女斗,那才真正的其乐无穷嘛。
“刘星,你傻子一般发什么呆啊,是不是刚嘿咻完的后遗症?”张小菲甩了甩大脑袋道:“等我啊,我得把凯子他们送医院,再安排几个极品护士去,咱可不能亏待了兄弟,得,一会咱哥俩去天王宫喝酒去。”
劫难之后张小菲象个没事的人一般,倒是劲头十足,他对刘星这个自己刚刚用命换来的朋友可谓是信赖有加。刘星可没他那么没心没肺,看着地上的那些血泊,他有些莫名的惆怅:“人的生命都是这般脆弱么。”李宁的有些孩子气的脸庞跃然眼前,那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伙子,性格虽然偏激,但是恩怨分明,要不是他那荒唐的成全自己和霍青兰的想法,倒在血泊中的应该是自己吧。他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了珍珠饭店的房间,仰面躺倒之后就呼呼大睡起来,与其说他是自然醒转的,不如说他是被四个聒噪的猴子给吵醒的。
刘星伸了个懒腰:“哥几个,都来了啊。”
“我们早来了。”猴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如同吃了火药一般,“这猴子,性生活不协调啊,如此狂燥。”
刘星无意地补了一句,捅马蜂窝上了。
“是啊。哪有你协调。”猴子一把抓起刘星的衬衣,大声咆哮道,吐沫星子淬了刘星一脸。
“猴子,你有病吧。”刘星有些恼怒地掰开猴子的手道:“大清早的,你吼什么吼。”
都是十余年的朋友,当惯了受气包的刘星也小发了通火。
“猴子,别这么咄咄逼人,给他个解释的机会撒,都十多年的兄弟了,哪有这么针对的。”戴苏拦开了猴子,把一份晨报扔在了刘星眼前的茶几上。醒目的照片上,张小菲正在满脸微笑地接受采访,一旁的霍青兰面色潮红地挽着刘星的胳膊,那标题差点没让刘星彻底晕炔过去。“魅惑里一战成佛,红字标注的那段写着:嘿咻男子力拔千均,纨绔子弟修成正果,再强悍的土匪遇见斗战胜佛也枉然。”
再看那内容,文章的作者仿佛亲身经历似的,以第一人称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刘星和霍青兰如何被悍匪押进包厢,那嘿咻的声响如何惊天动地,成为紧张人质生涯中的绮丽片段;再然后刘星如何战神一般飞到空中点杀匪徒,张小菲抡起铁板凳砸倒最后一个匪徒。文章在评论的末尾加上了这样两句注解:“嘿咻哥固然可敬,板凳哥也功不可没,建议政府奖励两位大放异彩的超级英雄。”
“你出名了,嘿咻哥。”小山羊皱着眉头道:“刘星,快给猴子一个解释,我都晕了,你咋和小兰搞一块去了?”
“是啊,这不说风马牛不乱搞嘛。”老孟也有些急了道:“废话不提,直接说,你到底有没有和小兰...那个。”
猴子涨红了脸,对于猴急的他来说此刻的等待已经很是难得,毕竟兄弟情可贵,他要给刘星一个解释的机会。
“够八婆的,你们居然听那些街闻小报的。”刘星靠了一声,把整个情况丝丝入扣地介绍了一遍,不过述说中自然带入了自己愤怒的情绪,面对兄弟们的质问,他的心中满是高热的岩浆,他满腹的委屈把自己给点着了,自己要牺牲生命为猴子保留爱情的希望,此刻的他却在自己的对面象个咆哮的狮子。“丫的,就这么多,你们这群猪猡满意了吧。”刘星高叫道,很是不满。
有些脸红的猴子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你究竟有没有对小兰做过些什么。”
“没有。”刘星有些出离愤怒了。“没有没有没有,就那货色,倒贴给老子,老子都不要。”
“货色都来了,看来真是冤枉你了,好,相信你了,我说小兰这种极品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凡夫俗子的。”猴子歪着脑袋出口的话让众人如释重负。说完,猴子尴尬一笑地拍了刘星后背一巴掌:“其实嘛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刘星没好气地回应道:“你刚才怎么没那么大度。”
没想到他冷冷地回道:“谁穿我衣服,我动谁手足,其实我是准备取几个零部件走的,刘星好在你福大命大,我才没有大开杀戒。”
“杀个毛啊,你不是八戒么?”刘星看着猴子肥嘟嘟的脸庞,对那股无由的杀气无可奈何。
“我是啥都不戒,要不你试试。”
戴苏给山羊和老孟做了个眼色,他们俩会意地把还在愤愤不平的猴子给拖出了房间。猴子临走的那句话让人哭笑不得,“青兰的第一次...厄,上镜应该是和我嘛!刘星插队,怎么着也是不对,我喷他也是对的。”
“我插个毛队啊,靠,这死猴子还不相信我。”刘星看着戴苏莫名其妙地挥动了一下手臂。
“那是因为你帅,”戴苏满脸堆笑,“要是老孟在里面,打死猴子他也不会信的。”
戴苏一脸龌龊地笑,这样熟悉的笑容让刘星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过,牛魔王,你中了桃花劫吧。”戴苏的手指在照片边上的一抹红色上,那是崇译文的红皮衣的一角,会意地摸摸下巴道:“难道这次的任务是崇译文安排的,为的接近张小斐?”
“什么样的任务安排需要以死这么多人为代价?这排场也太大了吧。”这话听来刺耳,刘星看戴苏的眼色突然变得有些冷淡。
“好了好了,再得罪我你就孤家寡人了啊。”
戴苏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瑕疵,也不再拐弯抹角:“这么一场大型的枪战,冲在最前面的是个督察,还是个女督察,你不觉得奇怪么?”
“你是说...”
“刘星,我们虽说不能怀疑一切,但是作为警察,我们必须保持必要的警惕性,在一次重大的战役里,我们身边的任何人即使是我们的上级,都有可能背弃我们的使命。我们所能凭借和依仗的就只有心中的正义二字。”他的语速很平缓,“青兰已经洗去了警察的身份,我希望你什么时候都不要把她曾经是警察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包括这位美丽的崇督察。”
刘星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戴苏,戴苏看透了他的心意:“张书记的后台直接通往部里,据我们的可靠信息显示,他和崇部长的交情并不一般。剩余的话,你是个老警察我就不用再说了吧。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同志,但为了保证我们早日取得成果,我们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棋,所有的谨慎都是必要的。”
刘星点点头,他是个有梦想的男子,他需要一个契机,来证明自己的并不平凡。那县城里尔虞我诈的政客一般的生活早让他感觉疲倦,这次以聚会为主题的南京之行他要寻找自己生存的意义,当日的天王宫里几乎是戴苏刚一开口,他就欣然接受了这个卧底的任务,不是机会砸中了他的头,而是他为只虔诚地等待了十年,然后感动了上天。戴苏是他最可信赖的朋友,此刻他心中信任的天平毫无悬念地压在了他这一边。
“今晚,裴厅长要单独见你,地点在蓝盾的附2楼咖啡厅,刘星,我有预感,这次任务是你扬名立万的一次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扬名立万就免了,某只想做些让自己觉得痛快的事。”刘星摇摇头然后眼睛一闪道:“这么说,我们卧底的身份还未明朗。”
他变得有些疑惑。
“猴子他们的已经确认了,现在就剩下了你,你懂的,我们刚刚获悉崇部长和张书记之间的关系,而你是崇译文推荐的人,所以厅长才要亲自见你,他要亲自把关。”戴苏仿佛在说绕口令似的。
刘星苦笑道:“看来这一关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戴苏答非所问:“不,好过得紧,厅长是个好人。”
“人变了心,言而无信...”《剪爱》的音乐响起,那是刘星的手机铃声,号码显示上赫然三个夸张的大字:张小菲。
戴苏示意他接通电话,刘星刚按下接通键,那边的大嗓门开始了噪音轰炸:“刘星,你个狗日的昨天让老子等了一夜,今天不会再失约了吧?我在天王宫总统号里等你丫的,不来,老子让人去绑架你。”
看着戴苏点头,刘星郁闷地说了声:“好吧,板凳哥。”
张小菲在电话那头大笑:“板凳个头,这狗日的记者真是无孔不入,他什么时候潜伏到我们中间的,这报道写的,够有才的。”
这张小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是他的作为他一定大声地宣告给全世界,如此看来,这种不入流的小报露骨的情节渲染自不是他所为。刘星想到刚才戴苏的那番话,对崇译文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份好感又下降了一个台阶。
“刘星,我会通知厅长再约时间,你先去会会张小菲,要设法赢得他的信任,这有助于我们接近张书记,早日揭开双燕集团之谜。”
刘星重重地点点头,感觉这一次行动并不如想象得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