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越泽本就因为近段时间连续的打击郁结在心, 上次发火痛骂邵煊就差点晕了过去, 身体日渐虚弱的他一直控制着自己情绪, 免得发生意外。谁知道两个雄子一点都不体量, 在他面前互相揭短, 直接把他气得心脏病发了。
抢救室外,邵煊紧紧地抓着芬恩的手臂, 满眼惊惶,“雄父不会有事吧”
芬恩扯下他的手臂往旁边一甩,“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明知道你雄父的状况不太好,为什么还要气他”
他一边质问邵煊, 眼神也没放过杵在一旁的邵锋。
因为邵越泽这个雄主, 芬恩这次是动了真怒了, 不然也不会对两个雄子这么不客气。
雌虫的眉梢眼角都透露着深深的疲惫,他在外面为他们打掩护,他们却只顾着推卸责任,互相攻击。
曼德尔找上门来的时候, 他们推卸责任有用吗
“我也不想的,都是邵锋”
邵锋不等他说完,马上反唇相讥, “呵,把我们搞得现在这个地步的不是你吗”
“好了你们在家里没吵够, 还想到医院里来吵吗”芬恩生怕他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低声喝止。
秋逸君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闹剧,连对雄主的担心都消失了大半。
他看得很清楚, 邵家已经在分崩离析的边缘,如果雄主没了,对他来说好像是种解脱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雄主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天,他该拼尽生命去守护的。
可是他偷偷在网上看了很多城少爷的直播视频,他的雌君出现的次数不多,但城少爷每次跟他互动都是甜甜蜜蜜、充满温情的。
他魔怔似的反复看这些片段,然后发现星网上跟他一样的雌虫很多。未婚的总是充满期待,已婚的却各有各的苦楚,把看视频当成了寄托。
他也试着回想过跟雄主在一起的甜蜜时光,但是曾经甘之如饴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更多的却是避之不及,甚至还有一丝恶心
邵锋一直呆到邵越泽从抢救室出来,没等他清醒就走了。
芬恩和邵煊一个担忧,一个害怕,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倒是秋逸君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没有多言。
邵锋考虑了一晚上,打算拼一把。
第二天,他主动把伊瑟拉送回了拉曼家。
接到属下的通知,曼德尔赤红着双眼,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大门口迎接,“伊瑟拉,你终于回来了这十多天你去哪儿了雄父都快急死了”
他上前想抓住伊瑟拉的手,却把他吓得尖叫起来,“啊不要碰我你走开不要过来城,城,别让他过来,别让他靠近我”
他胡乱挥舞着手臂,躲在邵锋的身后寻求庇护,嘴里却一直叫着邵城的名字。
“宝贝,你怎么了,是雄父啊,你不认识雄父了”
“啊别过来”
“宝贝你认真看看,我是雄父啊”
“不要,不要,不要城,赶他走,我不想看见他快赶他走”
曼德尔僵硬地停下了动作,一颗心像是坠入了冰寒的深渊。他双眸黯沉地看向邵锋,整只虫都酝酿在一股暴虐的情绪中,似乎随时会炸开,“这是怎么回事你对我的伊瑟拉做了什么”
“误会”邵锋后背的汗毛都快立起来了,他极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您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做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看到伊瑟拉在大街上游荡,就上前关心了两句,谁知道他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我看出他有点不对劲,就哄了两句,然后他就拉着我不放手了”
“噢,是吗”曼德尔眼神阴鸷盯着邵锋,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
目光滑到他身后的伊瑟拉,迅速收敛了浑身的气势,展开笑脸温柔地哄道,“宝贝,别怕,我是雄父啊你的雄父曼德尔,还记得吗”
“曼德尔”伊瑟拉好像对这个名字有反应,目光空洞地重复了一遍。
“对,你的雄父曼德尔。”
“雄父”
“欸”曼德尔又惊又喜,“雄父在,雄父在这儿”
“雄父”伊瑟拉又喊了一声,然后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
他瘦了一圈,一向打理得完美的亚麻色短发乱糟糟的,眼下青黑一片,连那颗小小的泪痣仿佛都黯淡无光了。
曼德尔心疼地要命,可是当他激动地上前,想要拥抱他的宝贝的时候,伊瑟拉又躲了。
邵锋暗暗松了口气,伊瑟拉开口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快停了
尽管手腕被伊瑟拉的指甲抓得很痛,可这股痛感莫名给了他安全感。如果伊瑟拉恢复神智,他肯定会死得很惨
邵锋讪讪地笑了一下,“拉曼先生,不如我们先进去再说吧。外面虫多眼杂,伊瑟拉的情况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