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越泽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的, 听到蔚卓产下了一颗畸形的虫蛋, 二话不说就让芬恩去把虫蛋处理了, 顺便把蔚卓降为雌奴,送到邵家在城外的小矿场去。
可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芬恩再去医院的时候, 蔚卓已经不见了踪影, 连带着虫蛋也消失了。
“你到底是怎么当雌君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明知道他的蛋有问题, 为什么要把虫送去医院, 嫌我不够丢脸是吧还有,生产之后为什么把他和虫蛋留在医院,你就不知道留只虫看着他吗蠢货,你的脑子被星兽吃了啊”邵越泽指着芬恩暴跳如雷。
芬恩满头大汗地跪在地上, 一个字都解释不出来。同样跪在一旁的秋逸君死命压低脑袋,就怕雄主注意到自己。雌君惹恼了雄主最多被骂一顿, 他就不一样了,雄主想换了他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芬恩也想不到一时的恻隐之心, 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主要是他不知道蔚卓胆子这么大,居然敢逃跑
蔚卓跟秋逸君比起来,一直是沉稳懂事的那一个, 也不会玩什么心眼,芬恩对他的观感比对秋逸君高多了。
谁知道就是这么一只雌虫,最后摆了他一道
有同样感觉的还有秋逸君,他和蔚卓一向同进同出的, 虽然关系并不亲近。但是雄主和雌君才不会管那么多,他们只会把他和蔚卓归到一类。
现在蔚卓私自跑了,剩下他一个。雄主和雌君肯定会把对蔚卓的气,撒到他身上,他以后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秋逸君有种被欺骗的愤怒,所以当芬恩硬要扯上他一起寻找蔚卓的时候,他反倒是最积极的。
秋逸君背地里调查了好几个跟蔚卓关系较好的军雌,均是一无所获。蔚卓平时话不多,闷头做自己的事,从不对别的虫表露心声。
一圈调查下来,最了解他的虫反而是他自己。
秋逸君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邵城和诺菲勒。如果他处在蔚卓的位置,说不定会向他们寻求帮助。当他得知诺菲勒一周前租赁了一台保育箱之后,更是加重了自己的怀疑。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告诉邵越泽,而是突然出现在诺菲勒面前,冷不丁地道,“蔚卓在哪儿”
“什么蔚卓,你又是谁”面对秋逸君突如其来的质问,诺菲勒反应很快,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甚至因为他的军衔比秋逸君高了好几级,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你一个尉官,竟然这么跟长官说话,我们很熟吗”
秋逸君仔细观察他的神色,一时也弄不明白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不知道。只是让他一吓,气势瞬间低了不少,“上校,那天我们在医院里见过了,城少爷没跟你解释我的身份”
诺菲勒的眼神在秋逸君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反应了过来,“哦,有点印象,你是邵家的雌侍”
“是,我姓秋,秋逸君。”
诺菲勒挑眉,“怎么回事,你来找我干什么,蔚卓又是谁”
诺菲勒表现得太镇定了,问的问题也合乎情理,秋逸君这会儿也开始不确定起来,斟酌着给他讲了蔚卓逃跑的事情,“总之,蔚卓那天产下虫蛋之后,带着它跑了,我们目前正在找他。”
“你在怀疑我吗雄主说过,他和邵家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为什么要帮邵家的虫”
“可是我听说,你上周租了一台保育箱。”秋逸君看向诺菲勒的肚子,因为穿着大衣,那里根本就看不出来,“你的预产期还有大半个月吧,租保育箱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诺菲勒嗤笑了一声,“查得挺清楚的,下级私自调查长官,查得还是私事,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我”秋逸君窒了窒,眼神里滑过一丝慌乱,邵家在军部没有依仗,诺菲勒提起申斥的话,他受处罚是毫无疑问的。
“哼,看在雄主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诺菲勒高高提起,轻轻放下,顺便还洗白了一通,“我提前租保育箱,是为了让雄主安心,我们家又不是没钱,这点租赁费还是浪费得起的。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跟我回家看看,那台保育箱是不是好好的放在家里”
“不用了。”秋逸君忙不迭拒绝。
他可不敢出现在城少爷面前,要是他不高兴了,打电话回去跟雄主闹腾,最后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既然诺菲勒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没必要纠缠了,“对不起,诺菲勒上校,是我误会了,我很抱歉”
诺菲勒没什么情绪地扫了他一眼,“下不为例。”
秋逸君莫名心里一紧,“是。”
如果是以前,他说不定还敢扯着邵家的大旗,跟诺菲勒狐假虎威一番。
但他现在不敢了。
邵家的近况大不如前,雄主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他又因为蔚卓的事情失了信任,雌君芬恩也有迁怒的意思,总是在一些小事上找他的麻烦。
秋逸君可以说是消沉又无力的,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看着面色红润,眉目舒朗的诺菲勒,他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从前城少爷在家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还有这一面。那个矜骄傲慢,视雌虫为附庸的雄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军区有名的宠爱雌君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