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伪装的太辛苦了。
李文轩收起册子,离开了这处当铺,在街上闲逛了一圈后,发现还是没有人跟踪自己……
他在路边吃了一碗饺子,暗道自己并不是个有迫害妄想症的。
但是……
算了,可能自己就是个迫害妄想症的小仙男,怀疑会有心怀不轨之徒,暗中尾随自己。
只不过,让他有点意外的是,三娘居然还在等他,甚至为了他,拒绝了三个码头工人……
李文轩很阔气,包了一艘画舫,表示想要在码头上游荡一圈。
画舫上有一个艄公,两个小厮,外加厨房内的人三四个。
吹拉弹唱的清倌人六个,李文轩搂着三娘,听着音乐,任由画舫在金河上游荡。
吃过喝过,打赏过,六个清倌人的话匣子也打开。
李文轩听着各种商贾奇闻,才子佳人爱得死去活来的私奔戏码,以及朝堂上的各种风传。
他有点不相信,世家大族那边的人,只找了孙老大一个人散布流言。
换位思考的基础上,他觉得自己是门阀世家的人,除了找明面上的大冤种散布消息之外,那自己也一定会让自己这边的人,暗中推波助澜的。
毕竟,门阀世家之所以叫做门阀世家,是因为他们悠久的家族渊源流传下,其家族势力,早就已经深入到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上九流、下九流,社会上常说的三百六十行,都有他们门阀世家的人。
也正是为此,门阀世家才会觉得自己能够与朝廷对抗。
酒足饭饱,李文轩便坐在临窗的位置,看起来了金河的风景。
金河之所以叫做金河,是因为很多人都靠着金河的流淌发家致富。
朝廷各处的物资,依靠这条河流运往京城,港口昼夜不停地运作,方才有了金河中流淌的水,全是金水的说法。
这里鱼龙混杂,门阀世家那群人,怎么可能放弃呢?
“三娘,我初来这里,除了孙老大之外,这里还有别的什么厉害的帮派吗?”
三娘摸着李文轩的剑,娇滴滴地笑着:“奴家看得出小官人是个懂武功的,但是这地方的帮派,多半都是些粗汉,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营生,小官人家中颇有些家资,实在是没必要和这些粗汉们走在一起的。”
李文轩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边上传来一阵抽泣声。
他扭头一看,发现是先前吹箫的清倌人,正在艄公身边哭诉着什么。
艄公满脸为难,一扭头看到了气宇轩昂的小官人,忽然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样。
李文轩正在疑惑的时候,这艄公就忽然拉着那吹箫的清倌人给他跪了下来。
“求求小官人,可怜可怜我这个女儿吧,把她买了,就算是到您家中做奴做妾,也好啊!”
李文轩有点发懵,这是咋回事儿,随即疑惑地看向了身边的三娘。
三娘轻叹一声:“小官人不缺这几个钱财,若是有心,就当作买个小猫小狗,也好过这小妹妹做了红倌人。”
听到这话,李文轩感觉自己懂了点什么。
所谓的清倌人,通俗点说,就是卖艺不卖身的,是武国的艺人。
红倌人呢,就是艺人下海……
不过,这个下海,多半都是带有强迫性质,不是清倌人自愿的。
他看了看跪在面前的艄公和吹箫清倌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二人起来细说,别动不动就跪下,我又不是当官儿的,你们给我下跪,不成个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