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通道宽一丈多,并不狭窄。
何应泽三人在前。
曹景延和季伯常走在后面,前者朝后者瞪去一眼,以示警告,不要乱来。
何应泽偏头朝左边的涂斐道:“涂兄,晚上我请客吃饭,叫上你表姐和那个沈漓。”
涂斐好笑道:“应泽兄,你都娶了八房了,又惦记上别人了,她那条件应该不会做小妾的。”
何应泽眨眼问:“沈漓不是说自己是散修吗?还有别的背景?”
涂斐摇头道:“不清楚,瞧杨安若与她那般亲近,估计不会简单。”
何应泽沉吟片刻,点头认同道:“也对,不过我条件也不差啊,修为与她相当,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试试嘛,万一愿意呢,帮帮忙,她若愿意嫁我,我另立一房,她也作正妻。”
涂斐道:“你知道风海和齐可修也对她有意思吧?我夫人介绍的,不关我的事。”
何应泽不以为意道:“那怕什么,大家公平竞争,我向来只争取,从不强求。”
涂斐呵呵一笑道:“那你改天再请,晚上我家聚餐,风海和齐可修都来,对了,梁兄也去。”
说着,他扭头朝曹景延使了个眼色。
何应泽愣了下,停步转身问:“梁道友也要追求沈漓?”
曹景延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道友不会介意吧?”
何应泽‘嗨’了一声,无所谓道:“我介意什么,这样正好,二对二,不然我还觉得势单力薄呢,谁抱得美人归,各凭本事!”
曹景延附和:“道友说的是。”
五人沿着通道前行,聊得都是些外面的事,跟散步一样。
直到第二层,何应泽才开始说起正事。
“上面一层关的是凡人,没什么说的。”
“这一层是修士,大多是炼气期,犯什么事的都有,也有没犯事的倒霉鬼被抓进来……”
“除了新进罪犯的审讯,其它时候,你们捕快也有权提审犯人。”
“先找上司捕头批条子,然后到地牢大殿取卷宗,若是审出有用的东西,算作年终考核绩效。”
“不过少有人来,因为归档的案子基本都审不出来什么东西了,偶尔心情不好了,可以来发泄发泄,打打人。”
说着,何应泽停顿一下,朝曹景延和涂斐露了个笑脸。
曹、涂二人对视一眼,后者无语道:“昨天一天就差点把我整废了,开始还有点新鲜兴奋劲,到后面直接麻了,手都发抖,以后若不是任务要求,鬼才会来!”
何应泽笑道:“不瞒二位,当初我第一天是真的吐了,刑讯这活只有问刑官做的来!”
曹景延问:“有几个问刑官?”
“目前八个。”何应泽回了句,改为传音道:“个个是超级变态,自从做了问刑官,他们从未踏出监察司大门半步,因为怕报复!”
接着,他指了指两侧的牢房,开口道:“这些都不是死囚,还有机会熬到刑满出去。”
行至一处,季伯常脚步微顿,看了眼牢房里的囚犯,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
旁边的曹景延自然注意到了,跟着看去一眼,只见里面一个女囚躬身躺在枯草堆上,露出半边脸颊,应该就是白棉了。
走到走廊通道尽头,何应泽道:“这是审讯室,不用我多说,每层都有一间。”
众人沿着楼梯去到三层。
何应泽赶时间一般,都不往牢房去,直接往下一层走,边道:“三层是重犯和死囚,以后你们接触到此类犯人自然就了解了,我带你们到四层瞧瞧。”
“四层目前关押了七名囚犯,三个魔道邪修,四只精怪。”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
何应泽加快脚步,走到一间牢房前。
里面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低垂着脑袋看不见面容,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连在墙壁上,脚下青石板上还刻画着复杂的阵纹和符文,泛着淡淡的光晕。
“此人叫萧寒,魔道妖人,修血魔大法,筑基圆满可力战金丹一层,生猛的很!五年前,司台大人、镇守大人以及彭城城主外加数十名筑基后期,在离海围杀将其拿住,死伤了不少人……”
涂斐狐疑问:“他丹田没被废么?怎么还这么锁着?”
何应泽道:“只封印了部分修为,这类魔道邪修要审问研究他们的功法,一般都是关到自然死亡,走,前面有好看的!”
见他要往前走,曹景延看向右边牢房里的一个青年男子,盘下在地上闭目打坐,并未被锁住,出声问:“这个呢?”
何应泽瞥去一眼,一脸鄙视道:“这厮是采花邪修,专门掳采少女,丹田都没了,废物一个,还装模作样修炼,秋后便是死期,会拖到菜市口问斩。”
顿了下,他补充道:“对了,这四层牢房护栏上的禁制需要令牌才能解开,令牌也在地牢大殿,若是提审像萧寒那样有修为在身的,最好叫上捕头,因为存在危险隐患,别不小心送了自己小命……”
随后,五人去到中部一间牢房。
里面关着一个女子,一身粉裙非常干净整洁,妆容发丝也不像其它囚犯那般乱糟糟,原本躺在地上,听到动静立马起身扑上来,却被铁栏上泛起的青光震飞砸在墙上跌落。
跟着,这女子又爬上前,梨花带泪楚楚可怜叫道:“冤枉啊大人!奴家是冤枉的,诸位大人饶小女子一命吧!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以袖擦拭眼角,那摸样真真是任谁看了都我见犹怜。
何应泽笑问:“怎样?美吧!比春风楼的花魁幽若还要更胜一筹!”
曹涂二人对视一眼,皆点头认同,确实美得惊心动魄。
何应泽道:“二位道友猜猜,她是个什么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