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110制度?将警察融合社区?第四次警务制度改革?这个论点有些过于唐突,甚至有些惊世骇俗吧,这可是最近十年来公安维系门面的一道看家法宝啊,太激进了,真敢想真敢说。”赵云敏特地看了一下湖跺市委的那些领导,和矿泉水呛着的有,目瞪口呆可以塞整一个鸡蛋的有。若说这取消110制度的论题有些哗众取宠之外,那么接下来周蓬蒿关于设立警察工会的演讲那显示他真材实料的一面了,整个全场警察都起立鼓掌...
那巴掌拍的力度和质量,足令全世界所有会场的领导汗颜。
侃侃而谈的他没有过多的关注她,她能体味得到,虽然他也一度和大多数色狼一般盯着她关键部位看了好久,但是仅仅是那种瞳孔放大的圆周运动,里面既没有潺潺的小溪,更没有激情的瀑布,就是那么匆匆一瞥一扫而过。此刻,近距离接触自己的他,那道充满智慧的剑眉懒洋洋地扫过自己的身体,却有了些慢悠悠欣赏的意味。
“我就说人与人之间还是需要接触,在接洽中慢慢熟稔。”她看着眼神发光的周蓬蒿,对此是充满期待,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微微颤抖的感觉。我恰好来,你刚好在,这种感受,就是爱情的味蕾么?赵云敏的脸上露出了娇羞的神态,看得周蓬蒿是呆了一呆,要不是立场相悖,周蓬蒿还真的升腾起了当叛徒的欲望。这一刻,他对自己说的话是:这不是喜欢,任谁囹圄在一个地方久了,对一头母猪也是有兴趣的。
他轻轻动弹一下身体,让自己换个角度,这是周蓬蒿调整心绪的独特办法。
意识到周蓬蒿对自己有些悸动,赵云敏得意地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德芙巧克力的那段丝绸顿时滑过了眼前佳人身体最为敏感的部位,周蓬蒿的视线也沿着从鼻梁到胸膛一路断崖式地往下。
“挑d,纯度为100的挑d。”他顿感有些吃不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在还没流鼻血,维持了最后的一丝尊严。
“周蓬蒿,你又傻又萌,时软时硬,是个很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小敏的攻势异常猛烈,就像利亚德新月疯子一般杀向c罗所在的胜利队的禁区似的,几无前戏,直接捅暴。
他头皮有些发麻:“时软时硬,这他么的是在夸我么?”可就是这一刻,他看往她的眼神里也有光。所谓美女,哪怕是孪生的姊妹也是有层级差的,初级层次的自然对那些油腻的财阀地主感兴趣,在岁月的长河里,她们滥用自己最华美的青春,撕碎自己生命中最璀璨的光华,作为男人身边精致的挎包而存在,后来,岁月老了粉底再也遮不住皱纹了,她们也就成了风中被遗弃的笑料;高层次的女人她们在静淌的岁月里体味流光,不喝烈度酒也不猛喝冰咖啡,只为那些有神彩的红酒一般的男子所神往。她们倾慕他们的才华和深度,其实也是在无形中提升自己,以期达到一种“门当户对”之感,我们的古诗词里有一个成语叫做男才女貌,把这个貌简单地理解成美丽的面庞,那是你失聪的表现。小敏此刻眼中就有一瓶浸透年华充满醉人芬芳的红酒,她没有急于打开他的瓶塞,在她的心目中调情就像是在醒酒,这比做任何事情都更有味道。
“或许我应该带你看看浮躁地表以外的安宁世界,这可是所有人梦想的桃源...”
“我是一个不需要导游的旅人。”这些天的周蓬蒿并没有受到所谓的“虐待”,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穿越这地下宫殿的外城,一旁小办公室里的笔记本电脑虽然网线被截,里面的游戏却都是周蓬蒿平素喜好的游戏。从fifaonline,大富翁到nba201k,篮球经理应有尽有,周蓬蒿看着身边发嗲的小敏,有种力脱的感觉:“这小妮子不会是想用安逸的桃源把我从此和人世间隔断联系吧。”。这身边的妩媚女人简直是个要命的妖精,直到看到她身后白痴一般竖立的蒋平,周蓬蒿才算找到突破口,“农妇,山泉有点田,确是当下不少男人的向往。”
现在的国人,被和谐两个字深深吸引,和这个字在周蓬蒿的世界里从不闪光。一个有创造性渴望大不同的男人,他的眼神是有坡度,他的思想是有层次的...
“讨厌,说人家是农妇。”赵云敏一个卫生眼打得周蓬蒿浑身乏力,“不过,不止是男人,那男耕女织的原始桃园其实是许多现代人的向往,远离城市的钢筋水泥,把那人世间的尔虞我诈都扔到九霄云外,是多么美好的一种生活状况,我很乐意做个无忧虑的农妇。”周蓬蒿浅浅一笑,他欣赏赵云敏的务实和低调。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有这样的想法未尝不好,知足常乐这句话就是说给女人听的。可惜啊,我还没有准备好做个卸甲归田的农夫。周蓬蒿轻轻地看着她,眼中的涟漪顿消:“小敏,你懂的,我们都有未尽的事业,劳心也劳力者就注定当不了闲人,这是我们的宿命。”
尽管赵云敏的眸子是令人神往的深渊,周蓬蒿没有入她的套子,他的心境澄明,没有给对方可乘之机。
“你实际上是个现实主义者,看上去乐观,其实吧,也谨小慎微,压力巨大。你啊,这样悲天悯人的性格,会感染你身边许多人,看过威尔史密斯主演的那座死城么?是不是要到那样的时候,你才会感觉到自己所作的一切拯救都毫无意义?这个世界上最有意义的事情是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迎接每一个晨曦与黄昏,不是么?每天清晨起床的时候,身边都有一个貌美如花的眷属,这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所期待的么。”赵云敏嘟起嘴发嗔的神态也是极为诱人,她把臭男人三个字说得抑扬顿挫,很有诱惑力。
如此一来,周蓬蒿倒是有些不解风情的味道了。
“是的,小敏,从更广袤的范围看过去,我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而作为一个警察的个体,我有使命打击犯罪,保护我身边的人。”周蓬蒿长叹了一口气,慨叹自己并无桃花缘。他毫不客气地指着蒋平的鼻子,然后道:“当然也不包括这个混账!”
“周蓬蒿,你他么的找死啊,不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阶下囚么?”被指桑骂槐到的蒋平暴跳如雷,宛如一只肥硕的袋鼠直挺挺地蹦跶起来。
蒋平妒贤嫉能,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这是众人周知的事情。人前,他就是一个武疯子,浑身的刺。体制内的警察,只要你肩膀上星星没有他多的,他就习惯性地把自己五短的身材自我拔高,以一种俯瞰的眼神打量周遭,然后寻找发飙的机会。他不是想通过“怀疑一切”的态度拯救世界,他没有那么高尚,他完全就是一个毁灭者,用他那面瘫一般的表情,最恶毒的语言,甚至就是无品的谩骂和无营养的诅咒,他和眼前的世界是直接对立的,这是他处理与同事之间关系的准则,一以贯之,长年累月,也许一千年之后有人要为他的傻逼咆哮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周蓬蒿对此绝无意见;对于那些体制外的干部,官职在其之下的,比较完之后,他就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态,以撕裂周遭的“植被”为乐趣,甚至有一种在县镇级官员面前显示官威的变态心理,这个13点为众人所唾弃还沾沾自喜,警队外的那些官员随时一个翻身就地位在其上,他吃尽苦头依旧装b不已,当然是个苦逼。人前嚣张跋扈,人后,他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扇阴风点阴火,遇见局长政委的时候,仿佛人世间就他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严群在颜单短短3年,参加了六个专案六次集中整治,他毫无廉耻地说人家宛如游魂从不积极工作。一向与世无争的成高陵都忍不住对蒋平评价如斯:什么玩意。周蓬蒿心里活动很复杂,此刻却异常冷静地问道:“老蒋,我就是骂你了,你要报告老师么?”
“报告老师?什么梗?”赵云敏闻言有些迷糊,甚至怀疑这周蓬蒿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话说一站到底选拔赛前的一个周末,周蓬蒿开车送其亲友去常州游玩。得悉消息的蒋平故意不动声色,到了次日早上9点的时候,发了个信息通知所里民辅警9点半开会,然后还特邀对开会有着无比热情的许传副局长前来指导发言。
会间,许传问及周蓬蒿的去向,蒋平带着坏坏的笑容,却发生了可笑的口误:“报告老师,周蓬蒿他翘班去泡妞了...而且没有请假!”
“老师?”许传虽然有些讶然,这蒋平真他么的会舔,真是不拘一格!老师都出来了,不多他也颇为受用地点点头。认了个徒子徒孙,自然是要为其出口气的,知道蒋平和周蓬蒿尿不到一个壶的他大做文章。
接下来那几天周蓬蒿和督察见了超过往年同期十年的面,但是后来该“事件”还是不了了之。这个“报告老师”的经典却是广为流传开来,蒋平的无耻被放大到了极限...严群甚至给他起了个“舔王”的绰号。
周蓬蒿冷笑着看着扑过来的他,并无丝毫的畏惧之色。
他激怒蒋平这个白痴在他自己的判断范围之内:一方面他要移情,调整自己受到赵云敏的诱惑;另一方面,他是真起了三味真火。“赵云敏,你真实一点好不好,为什么每次你出场的时候都要带着这个舔狗跟屁虫?呃,我觉得你的美丽并不需要一个丑八怪的衬托。”周蓬蒿再次直面蒋平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和你一样,也是这个地下世界的阶下囚而已。”
“够无聊的,你也阶下囚?主打一个夫唱妇随么?”
闻言,赵云敏苦笑着摊摊手,蒋平却狠狠地呸了一口。(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