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赵合德绵里藏针的目光,慕白雪却缓缓起身,冲着她嫣然一笑:“赵小姐说得极是。不过贵为公主,当众做撸胳膊挽袖子之事毕竟有失皇家体统,不如劳烦万公公去取一盆清水来,白雪曾听教导嬷嬷讲过,自证清白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便是将血滴在一盆水中,仔细观察盆中血的变化,如果血在水中不散开,而是有凝固在一起的迹象,那这个女子就是清白之身,白雪愿意一试。”
“哦?有此等说法?”镇北帝一听这事倒觉得挺新鲜,万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事不清楚,立刻跟着点了点头:“确是如此!老奴这就去办。”
“那就有劳万公公了!一定要清水哟!”方法得到认可,慕白雪冲着赵合德微微一笑,多少有些挑衅的意思,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赵合德一口老血堵在胸口,脸色都气白了。
可是你让她现在揭穿慕白雪没有守宫砂是不能的,一是不可能当众掀开她的衣袖看,二是她也没立场,毕竟刚才都把人捧到天上去了,这会再撕破脸皮,别人会怎么想?才女的形象就全毁了。
见她想方设法算计自己被褪朱,却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慕白雪心中这个解气,假模假样地摆弄着袖子,就差没当面叫嚣了——来啊,有本事你来掀我的袖子啊!谢谢你刚才带着贵女们夸我啊!
明知道她这是激将法,赵合德怎么可能上这个当,干脆眼不看为净,把脸扭到了一边,心中恨得直咬牙——可别得意得太早,给我等着!早晚会将你扒个精光扔到人群里,让众人看你是什么货色。
见她避了锋芒,不理自己了,慕白雪干脆也收回了目光,心中却想着一会回府得赶紧找孙老先生看看,这守宫砂没了可不是小事,自己清清白白的,受不了这委屈。
一想到清清白白,她忽然又担心起万公公来,毕竟现在这血还没验呢,万一他从中捣鬼,拿的不是清水,自己的血万一再散了,再进一步查没守宫砂,还是会当众出丑在劫难逃的呀?
就在一片忐忑中,万公公很快就打来了清水,更是体贴地叫来了御医取血,慕白雪一看竟是任道远任太医,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便轻轻地递出了右手,任其刺破了中指,将一滴血滴入了水中。
众贵女全都屏住了呼吸,脖子伸得老长,慕白雪也是手心有点出汗,生怕再出什么意外,毕竟这宫里的人和事太复杂了。
好在那血入水半天,还真如慕白雪所说,凝而不散,一看就是清白之身,顿时是惊叹的,失望的,窃窃私语的都有,镇北帝却面沉似水,半天没言语。
这是生气太子不只是酒后失德,还伙同皇后恶意构陷慕白雪了,如果这事落到别人身上,反正已经自证清白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偏偏慕白雪却跪在了镇北帝面前,还没说话,一行清泪便落了下来:“陛下!若不是您及时赶到,白雪又有自证清白的法子,这会恐怕早就被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逼死了,求陛下为白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