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姨娘的所有家当早就成了自己的嫁妆了,姨奶奶去商量容易,回头恐怕要迎回一堆空箱子了,到时慕锦绣的日子还能好过?
前世自己堂堂武侯嫡女就是这么卑微地嫁过去,如今不管是锦姨娘,还是慕锦绣,都要走自己和母亲的老路,这才叫人生如戏啊,想想就开心怎么回事?
一切尘埃落定,慕锦绣自然是不用离府了,武侯夫人也没给她挑什么新人,仍把婢女彩蝶和锦姨娘院里的周妈妈派给了她,算是敷衍了事。
望着慕锦绣泪眼蒙眬地离开,慕白雪这才回头问司琴:“安兰和红拂伤养得怎么样了?”
司琴低声回道:“这才几天,红拂伤重,也没好到哪去,仍下不了床,安兰倒是好了不少,每天都替红拂端茶倒水的,伺候得很周到。而且您的身份在那,安庆寺里的和尚都很照顾她们。”
一听安兰这么乖巧,慕白雪微不可见地眯了眼睛:“等红拂稍好些,就把她接回府中照顾,至于安兰,送到锦姨娘身边吧,她一个人在那边不太安全。”
“……”司琴听到她这话,瞬间就有些慨叹小姐的腹黑。把安兰这个锦大爷的私生女派到锦姨娘身边,那才就真正的不安全吧?依安兰所遭受的过往,肯定恨死锦家人了。
慕白雪还就是不想锦姨娘好过,锦姨娘这个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定像毒蛇一样,不咬掉你一口肉,那也会让你去掉半条命,这种人不好好看住了,必然后患无穷。
两人在这边说着话,慕老太太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却觉得慕白雪做得极好,锦姨娘不是个安分的人,是得派个人看住了。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便慈祥地握住了慕白雪的手。
“你也别光顾着惦记别人,你这身子还不如她们呢,早点回去休息,一会晚上还要赴宴呢不是?你也别怪祖母刚才擅自做了这个主,绣儿养在外面早晚会出事,还不如把她嫁进九王府省心。”
老太太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里外都要说得圆满,慕白雪也不揭穿她的私心,便乖巧地点了头:“二妹妹的事情,当然是要祖母做主的,我和母亲只能给您些参考意见。可是阿雪的婚事,就要自己做主了,毕竟陛下金口玉言,答应我用命换取自由和幸福,回头父侯回来,若是帮我挑了个可心的,就皆大欢喜,若是不可心,阿雪也绝不会委屈了自己,和别人凑合着过日子。”
见慕白雪主动提及了此事,老太太就不由自主地想打探一下她的心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那你就和祖母说说,什么样的人能可我们阿雪的心思?”
如果让慕白雪自己挑,当然非赵无言莫属,可是人家一没上门提亲,二来自己也不想败坏他的名声,三是最重要的一点,圣上是绝对不会让武侯府和第一氏族联姻。
自己若真按心意和他在一起,只会把他拉下神坛,陷入权利斗争的泥潭,他那样一个清心寡欲、不理红尘世俗之人,自己怎么能因为私心而毁了他的生活?
见慕白雪垂着头不说话,慕老太太还以为她这是害羞了,便轻笑着指了指窗外:“都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要祖母说,宁选做十王妃,也不能去给太子做侧。太子那里,有一个清歌顶着已经够了。而十王爷不但是我们镇北皇朝最受宠的王爷,母族也是贵不可言,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最起码也是个锦绣王爷,今后镇北皇朝的第一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