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夜醉月一直没有出现,是被赵无言把她和夜听风一起用阵法隔在了二楼雅间,必定也看到了自己和赵无言的情不自禁,现在对自己痛恨是必然的,慕白雪的眼神有些黯淡,声音也变浅了。
“可是若不去,我怕夜显会趁机对他下手,他若出了意外,夜二公子那孩子恐怕就真成了夜家嫡系唯一的继承人了,夜听风为我付出那么多,在这紧要关头,我必须去保他安全无虞。”
“哪怕他不想见您,夜醉月气得想杀您,您也要去?奴婢觉得您向来是理智的人,发生今天这种事,任哪个男人都不会轻易原谅,你们的婚约也可能因此取消,您这样冒险不值得。”
西铛一再劝诫,慕白雪却一声叹息:“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我只知道我不想他死,至于他还娶不娶我,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他问心有愧,不能见死不救。”
这一次西铛没有反对,而是重重地点了头:“奴婢大概明白了!咱们出来混,欠下的总是要还的,主子这是讲义气,够兄弟。”
“……”看她那豪气万丈,拍着胸脯说要去多调集些人马的时候,慕白雪有些头疼,觉得和她们姐妹几个讲话都挺上头。
自己是想去夜探夜府,那是得偷偷地去,偷偷地回,她多叫些人马是什么意思?又不是想去抢人!
可是再一想有备无患也是好的,夜家毕竟是第二大氏族,万一出了什么纰漏,还能有人接应,便也随她去了。
四大婢女都走了,司琴才从门外进来,她发现自从这四大婢女来了之后,自己都成了职业看门望风的了,一边习惯性地把安神熏香点燃,一边轻声问道:“小姐可是要歇息了?今晚要谁守夜?”
“守夜这事太熬人,我们司琴这么漂亮,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以后你只要负责白日操劳便好,晚上东印她们会负责。”
慕白雪看似昏昏欲睡,实际是想早点打发她离开。司琴和东印她们不同,并没有武艺傍身,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为好,一是怕她担心,二是怕她告诉赵嬷嬷,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就是她这一句关心的话,司琴却觉得心里暖暖的:“诺!奴婢告退。”毕竟所有奴婢都不喜欢守夜,小姐这是体贴自己、关心自己呢。
等司琴的脚步渐行渐远,慕白雪才默默起身,换了一身北琅给她准备好的夜行衣,挽了一个男士简单的发髻,顺手抽出妆奁盒中最长的一根固定,才想起这是赵无言送给自己的,本想着赶紧放回去,却听到门外再次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生怕是母亲和弟弟前来探病,她急忙又钻回了被窝,还特意放下了床头的垂幔,假装自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