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雪不明所以地望向夜听风,夜听风却握紧了她的手:“那封信我看了,既然都是为了你好,还是你师傅的嘱托,之前我万不该多想,治病刻不容缓,你好生用吧。”
别看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暗自对赵无言的恨意更浓了。当初如果直接说需要挚爱至圣之血,他万不会连心头血都取了,他自知贪恋红尘,六根不静,完全和至圣之人不搭半点边。
赵无言这明摆着是在坑他,什么都没做就让他从身到心都痛了个遍,最后人还是得由赵无言来救,两人还得承情,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夜听风劝慕白雪把药膳吃了,慕白雪却半天没有动,此时她的心情不比夜听风好,内心深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我说过我不吃,黑霜,撤下去吧。”
黑霜他们两个又来了,吓得急忙后退了几步,站到了稍远的位置,假装一个字也没听见,夜听风却捏了捏慕白雪的手:“别闹小孩子脾气。你这病不好,多少人在看笑话?要不要我喂你?”
大庭广众之下,慕白雪可万不敢再让他投食,急忙低头自己喝了一口,可是药粥入喉,却是瞬间甜到了心里,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药膳味道变了,还是赵无言今天心情好?难道这药膳的味道会因为他的心情变化?恐怕之前弹那首魂伤,不只夜听风误会了,他也误会了吧?
看到她略微怔仲的模样,夜听风不由得低声询问:“怎么了?是味道太苦吗?喝杯清水润润喉?”夜听风边说边看了黑霜一眼,黑霜立刻去备清水了。
慕白雪只是片刻的错愕便摇了摇头:“还好!不用麻烦了,我们还是安心看戏,没看知画都哭上了吗?”
夜听风顺着慕白雪的目光望去,知画的确是在那抽抽搭搭地说自己没传谣,是亲耳听任太医说的了,若是信口雌黄,宁愿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任太医一听胡子都气翘了,说自己德高望重,她一个婢女凭什么污蔑自己,这话他从来就没说过,这个贱婢恶毒之心可诛。
两相争执之下,知画自是没任太医身份尊贵,被他压得死死的,百般无奈之下,竟开始寻死觅活以示清白,站在她不远处的锦哥儿却只是盯着慕白雪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白雪却完全不理会这乱糟糟的场面,很快就把药粥和四物汤喝完了,甚至有些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胃,这恐怕是这两天她吃得最饱的一次了。
她人吃饱了,精神自然也就好了,这一抬头,刚好对上了锦哥儿探究的目光,而他这目光,是落在了她的肚子上,慕白雪先是一愣,随后勾唇一笑,知道可能是自己干呕,让他误会了什么,却也没多说,只是看了母亲武侯夫人一眼。
一直没作声的武侯夫人这才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任太医和知画中间,充当了和事佬:“行了!别闹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你这样寻死觅活地给谁看呢?既然你说你亲耳听到了任太医的医嘱,任太医又不承认,你们中间总是有人说谎,依旧小夜夫人带来了医师,就让他们派出代表再给阿雪诊上一诊,谁对谁错自有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