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这个大夫,到底会不会看病啊?刚才给红拂看也是这样说的,不会是糊弄我们吧?”北琅一听这话就不爱听了,这老头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
大夫一听直接就给吓跪下了:“老夫不敢!可屋里这两位一个被打断了腿,一个被打断了肋骨,症状的确类似,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
瞧这大夫结巴了半天,一边擦冷汗一边偷瞄自己,就跟看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慕白雪冷冷勾唇:“行了,不要慌!又没人责怪你。把她抬到软榻上,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吧。”
说完这话,她就起了身,打算去前堂看看,夜听风也如影随形,好似一刻都不舍得同她分开,谁知这时,一直紧闭双眼的安兰开口说话了。
“大小姐请留步!刚才该帮您说的话我都说了,现在是不是该把我姐姐还给我了,做人得讲良心。”
瞧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慕白雪缓缓转身,唇角一勾就冷冷地笑了:“这话说得真有意思!你之前都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一而再、再而三的诬蔑于我,构陷我,一心想将我置于死地,刚才也只是被迫承认所说的全是谎言,我不但没有治你的罪,还帮你找了大夫,你现在却想和我讲良心?那你就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配吗?”
“……”慕白雪的这席话一针见血,说得安兰瞬间哑口无言,情急之下眼泪就下来了:“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为难我姐姐,你就大人有大量,放她一条生路好吗?”
“我倒是想大人有大量,可谁知道你们转身会不会又来害我?与其放虎归山,还不如把你们放在眼皮子底下养着!下次想和我讲条件时,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资本!对于我来说,这天底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用的人,一种是死人。”慕白雪清冽的声音听得所有人鸦雀无声。
尤其是安兰,竟趴在软榻上号啕大哭了起来,她不敢问姐姐是不是还活着,更不敢想自己还有什么用,转瞬间没了刚才自以为是的高傲,心中只剩下对慕白雪的无限畏惧。
慕白雪却踏着她的哭声走了出去,房间只剩下她清冷的话语:“为了你姐姐,也为了你自己,好好活着,好好养伤,好好想想能为我做些什么,我身边不养无用之人。”
这一番话不只震慑了安兰,就连司琴和北琅都遥相对望,司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还好算个有用的,从来没对大小姐起过什么坏心思,北琅却啧了啧嘴,慨叹了一声:“真是够味儿!”
陪着慕白雪走在回廊中,夜听风的心思却比这两人还要复杂,思量再三,还是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道:“那么在阿雪心里,我算是有用的那一类人?你对我……就没有动过半点真情吗?”
话一出口,其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生怕她说出什么让自己伤心的话,都不待她反应,夜听风便凤眸一眯,邪魅地笑了:“不过那也无防!命都能给你,做个对你有用的人又有何难?我会一直努力一直,不给你任何抛弃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