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雪立刻头也不抬的连干了三小碗,直到盅底都见光了,才满意地点了头,就差没直接说,嗯嗯,真香,所有人都跟着笑了。
孙大姑娘看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边收拾汤盅一边言道:“大师说了,小姐身子虚弱,不要思虑过多,宜早些休息静养,明日辰时不见不散。”
“……”慕白雪的脸瞬间更热了,这是某些人的醋坛子又打翻了?就差没直说不要思慕别人,不要听这小东西吵闹,第一公子的胸襟什么时候这么狭窄了?搞得自己心里酸酸甜甜的怎么回事?
瞧着自己女儿又走了神,脸还红得像苹果,武侯夫人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提及了她的婚事害羞了,心中也没多想,深以为然地对着孙大姑娘直点头。
“庆安大师说得极是!劳烦孙大姑娘回去替我们好好谢谢他老人家,我们阿雪能有这样的师傅,定是前世善事做多了,修来的福气。”
“那民女就告退了!”孙大姑娘终是走了,却也把慕白雪的心带走了,再也提不起逗弄那只红伶的兴趣,稍做犹豫便挥了挥手:“它太吵了,司琴,你拿到厢房好生养着吧。”
“诺!”司琴乖巧地把红伶带下去了,武侯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起身回房,边走还边打着商量:“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夜公子送了你礼物,你是不是该回个礼啊?”
“夜家富可敌国,什么东西没有?女儿想不出送什么给他。”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有恐。夜听风和赵无言对她来说,一个是爱她的,一个是她爱的,她的心终是偏向了后者。
“你这孩子,他家的是他家的,你送的是你送的,那能一样吗?你绣工那么好,不如就送他个荷包吧?他收到了定然欢喜。”武侯夫人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这种时候男人喜欢什么。
“女儿大病未愈,眼神也不太中用,不如让司琴替我绣一个吧。”一想到赵无言生气时那淡淡的眼神,微挑的唇角,慕白雪的背后就直冒冷汗,哪里还敢亲手给夜听风绣东西。
“也好!这事就交给母亲来办,都说来日方长,现在最关键的是养好身子,以后你们还有大把的时光在一起。愿无岁月和回首,且以情深共白头,夜公子这话说得是真好呢。”
说了一会体已话,伺候着女儿洗漱睡下,武侯夫人终是走了,原本假寐的慕白雪却睁开了眼睛,无力地望着青色的帷幔发呆。
母亲对夜家的婚事这样上心,夜听风对自己也是这样的上心,如果知道自己心中却有了别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完全不敢多想,也不敢深想。
更可怕的是,无论如何,皇族也不会任自己嫁给他们当中的任何一家,壮大氏族的势力,这就像一个完全解不开的结,让她深陷其中,无法挣脱。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就像东印说的,人生苦短,谁知道明天的太阳会不会升起,后天的项上人头还在不在肩上。人呐,活在当下最重要。先把明天那出戏演好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