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竹使者并未有其他要求,只是指定了这十年前去佛画城的人选,就是本焕!
想到这里他扫了一眼一直无视宗门的这个弟子,也有些咬牙切齿,他师尊嚣张也就算了,毕竟和枯竹山有瓜葛,连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弟子也是无视宗门,想到当初枯竹使者与那人交谈时的客气和谦恭,他也只能忍下怨气派本焕前去。
枯竹山使者传达完讯息后也未曾返回,就留在了外宗,最开始一方他们还担忧这内宗要来夺权,整顿宗门,但后来却发现这个使者不太爱说话,终日闭门修炼,对于外宗一切事宜也从未插手,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他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果不其然,就在十年之期到来之前,枯竹使者挑选了几百名弟子,进行了一场仪式,具体如何进行他不得而知,只是这些弟子回来后身上都有了很是古怪的气息,修为也都或多或少的提升,其中翘楚便是眼前被派来接替本焕的一叶,他的修为提升了一大截,被使者另眼相看,还单独传授一术。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但一方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枯竹山一定在谋划什么事情,直到几日前一叶求救的讯号传回宗门,他那护犊子的师弟直接闯入使者之地,要求一个说法,本以为使者不会理会,却不曾想他把一方招来,让一方带着那些弟子火速赶往佛画城。
看着他隐隐不安的神色,一方就知道是出了大事,在路上,使者还逐渐透露了一些信息,这才是让一方毛骨悚然的真正原因!
被道不似阻断便一直偃旗息鼓的枯竹使者,眼中异芒闪过,嘴角露出一抹邪异笑容,喃喃自语,“快了,快了”
场面一度陷入沉寂,一方未曾再挑衅,战天下四人也不再言语。
只是偌大的佛画城中,隐隐有浓重的血腥气传来,越来越浓重,几乎已经要令人作呕,城中众多凡人意志不够坚定的,已经失去神智,目中隐有血光,但却未曾做出任何疯狂举动,反倒神色呆滞,就连半空中的张凡白也感觉到头晕目眩,只是身体里心脏之处缓缓流出一股热流,欲呕之感渐渐消退。
定睛看去,整个城池有大半之处已经泛起血色光芒,地面隐隐出现一些符号和线路,他从半空看去,竟赫然是一个血色阵法!
他欲言又止,既然他都可以看到,那战前辈等人想必早就知晓,可他奇怪的是为什么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任何行动。
远处的风遥雪正处于阵法光芒最为刺眼的地方,只见她御出一片白色玉佩,只是身躯微微颤抖,脸色愈加苍白,眼看就要抵挡不住,张凡白神情紧张。
倒是旁边的万元魔尊饶有兴致的看着张凡白,突然风遥雪惊呼一声,身前的白色光华一瞬间被血色吞没,眼看就要被血光淹没。
张凡白眼中露出焦急,就要冲去,这时万元径直冲出,再回来时手中正提着已经昏迷的白衣女子,轻轻一扔正好落到张凡白怀中。
张凡白暗送了一口气,又见万元一脸坏笑的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张凡白脸上发烫,连忙低下头来,近距离看着怀中这女子,眉目如画,朱唇微张,当真是美的令人心醉,张凡白也一瞬间有些呆滞。
忽然战天下一声大喝,“找到你了!”
话音未落,身影已如奔雷冲出,万元三人也是紧随其后,下一息已出现在城门之外,只听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天音寺又有数名弟子喷出鲜血,一头栽倒,同时一道黑影闪过,在三生宗人群中赫然出现一个瘦削身影,面色苍白,眉目清秀,全身都裹着黑袍,战天下等人也回到张凡白身旁,脸色有些怒气。
“躲躲藏藏的鼠辈,只知道让门中弟子送死,难不成苦禅这些年就教出来你这样的徒子徒孙?”
那少年模样的男子脸色未有变化,恭敬做了一拜。
“战前辈此话差矣,老祖修为通天彻地,自然不屑于如此,但晚辈才疏学浅,若与诸位前辈为敌,自然得拿些保命手段不是?”
战天下也不搭话,万元已经耐不住性子又是一拳轰出,口中骂骂咧咧。
“最烦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道门之人,自己贪生怕死,还非要拉着别人给自己垫背,没有一点情义,冷血无情,还不如我魔族做事光明磊落,自诩什么正道,老子一拳砸死你!”
那枯竹使者面色微变,也是一拳轰出,拳风相撞,枯竹使者倒退几步,身后又有几名弟子倒地身亡,眼见如此,更是激起万元的杀机,紧随其上,又是数拳轰出,结结实实的轰在那使者胸口,天音寺又有大批弟子死去,有的甚至直接化成靡粉。
那男子却诡异的只是吐出几口鲜血,看起来似并无大碍,眼见万元又是急速前来,他反而席地而坐,双手瞬间掐出数万种法诀,本在一方座下的轮回钟诡异消失,下一刻正好出现在万元身前,钟后的青年脸上露出狞笑。
“咚”巨大的钟鸣声响起,响彻云霄,音波席卷整片大地,战天下面色大变,钟鸣起,轮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