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有些惊讶,还有些担心,跟着站起身来:“这个时候了,是有什么急事?”
“鞑子来了信使,狗r——”
面对几个孩子澄澈的目光,朱元璋口中话锋一转,“狗都嫌冷的天,他们还愿意跑。”
听闻是元朝的信使,马氏难免有些忧心忡忡:“来做什么?”
“诏安我——”朱元璋瞧见马蓁蓁一瞬间带了些疑惑的目光,连忙道,“诏安我们大帅啊!”
“这种事情爹也要去忙啊,看来朱大帅真的很信任爹。”马蓁蓁感叹道。
被朱大帅信任的朱大帅轻咳一声,点点头,又摸摸鼻子:“对,挺信任的。”
“但是爹你也别跟着乱出主意……”马蓁蓁有些纠结,看一眼哥哥弟弟们,干脆起身,拉着朱元璋走到一旁。
朱元璋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难道,元朝来使,还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马蓁蓁的预言能力又要开启了吗!
谁知道,马蓁蓁神神秘秘开口:“爹你千万不要给大帅什么建议,也不要随便多过问这件事啊!”
“到底是为何?”朱元璋忍不住催促道。
马蓁蓁叹了口气:“爹你想想,就大帅那个要面子的性格,如果被旁人知道他修书与元朝交好,那……”
“什么?”朱元璋猛一震惊,嗓门都不由自主大了起来。
马蓁蓁被他吼得吓一跳,后退几步,堪堪站稳便不解的歪头问道:“怎么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朱元璋比马蓁蓁还不解,“我、我家大帅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事情?”
“……他应该是已经答应过了吧?”马蓁蓁算着时间,“龙凤五年,他就与察罕帖木儿书信往来……”
“没、没有的事儿!”朱元璋脸上一臊,连忙打断,“大帅才不会与鞑子通好!”
“……爹,你呀,还是不了解你们大帅。”
马蓁蓁叹气,掰着手指与她爹说起之前的情况:“从龙凤五年开始,北方红巾军就一路败退,被追的到处乱跑。”
“原本朱大帅能在应天好好发展,就是因为北边有红巾军帮他挡着大元。若北方屏障被打败,东西两面又受到陈友谅和张士诚的夹击,三面受困,处境困难,他可怎么办?”
“适时与元朝虚与委蛇,将更多精力放在对抗其他敌人身上,没毛病呀。”
说到这里,朱元璋已经是汗流浃背。
啊,原来他做的那些、不欲与人知晓的事情,竟还是已经被人知道了吗?
不由自主的,朱元璋咬牙切齿道:“朱大帅也太、太虚伪了!他难道忘记了元朝是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刽子手了吗!”
“非也非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马蓁蓁摇摇手指,又狡黠一笑,“相比较张士诚完全成为元朝的走狗,或者陈友谅彻底不与元朝往来的态度,朱元璋此举可高明多了。”
朱元璋还想再问,却忽然发现不对劲。
一扭头,三只小脑袋齐刷刷站在他身后,还有一个稍高点的,虽然离的有些远,却也明显是支起耳朵的模样。
马氏忍俊不禁的站起身来,轻咳一声:“你不是要走了?”
“是,对,蓁蓁送送爹。”朱元璋想问,却不想被更多人听到“朱大帅”都干了什么好事儿。
他揽着马蓁蓁的肩膀,心中琢磨着女儿刚刚的话,片刻后轻咳一声:“那个,蓁蓁啊,所以你还是觉得,朱大帅做法没错?”
“这种事情本就没有对错,成王败寇,结果推原因,那他就是没有错。”马蓁蓁回答的很是朴实。
朱元璋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又轻轻叹出。
或许他不该再问更多了,但他还想知道,刚刚马蓁蓁说的——
思绪被马蓁蓁的笑声打断:“不过朱大帅真的好好笑哦,和元朝的交往一直都偷感很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