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来是那么轻飘飘,可经受的痛苦只有澜钧自己知道!
那是……死了一次啊!
姜礼铮闭着眼睛忍下泪水:“二哥他……”
话说出口,喉头酸楚不已,只能捏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二哥受苦了。”
姜兆泪流满面,冲过去就要扇打昏迷不醒的姜闻锵:“混账东西!澜钧为你承受那么多,你竟如此伤害他!”
“姜兆,”姜晁拦住自己弟弟:“他身受重伤,挨不住你这么打。”
话是拦着,可称呼已经变得生疏。
受苦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骤然得知,他真真无法接受,心头不由生出些许埋怨。
姜兆竟是直接大哭:“大哥,我对不住你啊!”
姜晁用力扶住他,红着眼睛不肯说话。
对比众人,姜练显得无比冷漠:“姜闻锵把自己没有成就的原因归在这件事上,心中对姜队长有恨。”
“但他心知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所以也恨自己。”
“他觉得自己没有担当、没有奉献精神,觉得自己在人才辈出的姜家中如草芥卑贱,所以生出自卑。”
“至于内疚,你们方才看到的场面已经解释了。”
姜礼铮思索着前因后果,心中竟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小练,闻锵对陈熙,真的是爱吗?”
姜练有些惊讶,暗夸这位三哥思维敏捷。
“最开始不是,后面不清楚。”
“因为二哥,对吗?”姜礼铮又道。
“是。”
“原来如此,那么能劝回闻锵的,只有二哥了。”
姜晁、姜兆却不解。
姜礼铮长叹:“二哥以守护姜家为己任,闻锵恼恨自己没有担当,认为二哥肩上的责任,是他强推给二哥,所以他便决心守护二哥。”
“我记得几年前,二哥提过烦恼陈熙的事情,那之后不久,闻锵就带回了陈熙,要与她结婚。”
“现在想想,他根本就是要为二哥解决麻烦。”
姜兆不可置信:“可他对陈熙的执着,简直非比寻常啊?”
姜礼铮道:“就像小练说的,他内疚,他无法原谅自己,他将这种内疚转化为阻止陈熙骚扰二哥,内疚越深,越执着,也许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辨不清自己的初心。”
姜兆愣怔良久,认命般闭上双眼:“原是赎罪。”
“可这种方式伤害了更多人,”姜晁已经恢复情绪:“小练,请你找到闻锵吧,我们去劝他回来。”
“大哥……”
姜晁伸手拦住姜兆接下来的话:“澜钧要护着姜家,闻锵也是姜家一员。”
姜兆满脸泪水,忍着声音点头。
“小练,闻锵在哪里?”姜晁又道。
“陈熙身边,”姜练报了位置:“他们在云瘴山。”
“云瘴山?之前出事后,不是已经禁止进入了吗?”
“不知。”
“那么澜钧呢?”姜晁又问:“可否把他寻回来?”
姜练这次惊讶了:“你知道他不是?”
“我自己的儿子,能认错吗?”姜晁苦笑:“澜钧做事向来都有道理,他要离开,我能做的只有祈求他平安回来。”
姜练沉默,良久才轻叹一声:“我不知他的下落。”
小练竟也不知澜钧去了何处?
澜钧此行,会不会有危险?
他能安全回来吗?
一时之间,姜晁思绪万千,心中担忧不已。
却还是掩住眸底慌张:“澜钧不在,能把闻锵劝回来吗?”
姜练又是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