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当随着前面的燕兵很快就来到燕兵的驻地,这些兵士翻身下马,也顾不上将马缰系好,就怒气冲冲地朝帐篷的后面而去。王当知道这些人是去找张鹞的手下算账去的了。他于是决定悄悄地跟过去,若能够趁黑暗之际营救出他们那岂不是甚妙的一件事,说不定张鹞也还在他们这里面呢。
很快三个五花大绑的人被这十几个燕兵用皮鞭抽打着押过来,将他们捆绑到外面的几棵大树上去继续抽打烤问。
这几个被皮鞭抽打得血肉模糊的人在不停地喊叫,每一鞭落到他们身上去就都杀猪般哀嚎起来。
一个人抽累了,于是就换上旁边的人继续抽打。那三个人不停地哀嚎求救,可是并没有丝毫作用,他们只会受到更多的皮鞭抽打在身上。
王当站在这些兵士的后面,这些人抽打累了,前面的士兵谩骂着就走进帐营里休息去了。外面现在就只剩下五个兵士,一个兵士朝王当喊:“崔泓,你他妈的兔崽子连一次都还没有上来抽打,快点过来烤打,否则,就甭想回去睡觉了。这时,又有二个人丢下皮鞭走进帐营里去,外面就只有三个兵士在抽打张鹞的人。
王当已经站着观望了许久,他的内心正在进行反反复复的的思想斗争,这三个绿林好汉救还是不救?救,也许能成功,也许不能成功,成功了大家都若能全身而退那是最好的一种结局,但万一失败了,将自己也搭进去了,自己的生死倒无所谓,但慈儿该怎么办?至今还躲在洞穴里的这些人怎么办?不救,又于心何忍,都是张鹞的好兄弟,不救,于情于理都是很难说得过去的。
此刻正是最佳的救人机会,绝大多数人都回营帐里去睡觉了,这里就只剩下三个人。这三个人目前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他们还当自己是崔泓。不过,王当还在等待更完美的时机,那就是王当希望这三个兵士也趁天色没亮之前走回营帐里去睡觉,让他一个人看守这三个人,那么,自己不用与之动武就可以轻轻松松救下这三人逃出来。
这个时候,有个兵士见王当依然站着不动,于是就上来了脾气,骂骂咧咧着朝他走过来,这时天色微明,自己的整个脸一下就全暴露在这个人的面前了。
这个多事的兵士也是命中注定找死,当他的眼神与王当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的这一刻,这个兵士于是就大声地朝他的同伴呼喊起来:“他不是崔泓,他正是王当,快来抓王当呀!”随着这个倒霉蛋的话音刚落,王当的长剑早已经刺进了他的胸口。
“王当,他是叛徒王当,大家快出来抓人呀!”另外两人听到同伴的喊声,就呐喊着丢下皮鞭抽出长剑朝王当奔跑过来。
最糟糕的事情出现了,王当不敢蛮战,于是转身朝马匹跑去,他也顾不上救人了,自己脱身要紧。
帐营乱哄哄地一阵骚动,有人陆续从里面奔跑出来,手里拿着各种武器弓箭的,也有拿着衣服、鞋子、帽子的都纷纷跑出来。
“别让王当跑了,不能抓活的,死的也行。”有人出了馊主意,于是,就有人开始朝王当放箭。
“死定啦,这回死定啦!”王当一时心急如焚起来,自己此时不能解脱,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王当奋力砍翻阻拦在前面的两个兵士,翻身上马,顾不上后面‘嗖,嗖,嗖’飞来的箭,他的后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几下,王当不敢多想,即使后背中箭又能怎么样,逃命去吧,逃命去吧!
“追,给我追,今天务必要将他抓住。”有人歇厮底里嚎叫着。
王当用手使劲拍打着马的屁股,拼命朝前面跑去,也不辨东南西北了。
后面哗啦啦追兵一片压过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个时辰过去了,眼看着都快到晌午时间了,但王当心里就只有一个意念,跑,跑,跑,没命地跑,跑出去越远越好。
这时马匹也有点跑不动了,于是尽管王当继续用手拍打马的屁股,那马依然停止奔跑,只是机械地朝前面一步一步移动着走。
王当这才注意到后面已经没有追兵追上来了,但他不敢大意,只要马儿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他就不敢让马停顿下来。
前面出现岔路口,王当也分辨不清那支通往何处,就任由马匹自己选择一条道路行走,他又累又饿,甚至连拍打马儿的力气也没有了。
又翻过一个山岗,接下来就是个缓坡,下面呈现一片绿油油的青草,马匹兴奋起来,嘶鸣着奔跑过
去。
马儿甩着尾巴,使劲啃食着娇嫩欲滴的青草,完全忘记了今日的疲惫。此时的王当也已翻身下马,脱下衣服,发现身上的衣服有三处箭孔,箭不知道早已脱落到哪里去了。
王当又脱下蛇衣查看,发现蛇衣上并没有甚么痕迹,于是惊叹一声道:“王某性命全依仗这件宝衣。否则,今日早命休矣!”将蛇衣继续穿上去,外面的衣服虽然有了箭孔痕迹,但亦不影响穿戴,再说,不穿上它,又能怎么样?他还会有选择的余地了吗?
王当看着马儿认真啃噬青草的样子,肚子就更加饥饿难忍了起来,他寻找到一处水源,俯身咕咚咕咚喝下去许多清水,抹抹嘴巴和脸就躺下去晒起了太阳,太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眼了,但还很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