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小城颓败官兵凶,抢马扣押小仆童;
县衙庆祝设夜宴,招致饥民来暴动。
王猛妙计抓耳目,引路劫狱救雷昀。
坐骑将回主人手,意外际遇老管公。
原来刚才军官问雷镇有没有看见四个骑马的人过去?雷镇的回答是:“军爷,我们天天在这条街上要饭,除了军爷骑马,可从来没有看见还有人会骑得起马的人了。”
刚才军官也没有仔细分析过雷镇的话,于是带着兵很快就追到前面去了。王猛冷静观察这些官兵的反应,发现有一个副将模样的人眼神犀利,非常精明。当王猛发现这位副将也正在认真听着雷镇的说辞的时候,心里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好在,这队官兵很快就策马过去了,但不敢肯定他们会不会马上又折返回来捉拿他们。因为,刚才雷镇的话里漏洞实在是太多的了。
王猛分析得一点也没错。原来,这个副将本就在怀疑王猛他们三人,幸好王猛他们三人刚才上街时先进行了一番伪装。尽管他们都已精心进行了伪装,但他们依然在伪装时也留下了一些破绽,细心一点的官兵就会发现一些问题。比如三人的服装虽然看上去是破破烂烂的,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衣服都是非常整洁干净的,一个长期流落在街头的乞讨又怎么会有如此干净的衣服穿在身上呢?这是其一。其二,这些长期驻扎在这里的官兵,对自己所管辖的每一个街道情况都了如指掌,又岂会不知道城里乞丐的老面孔?其三,王猛三人毕竟都是一副生面孔,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成群结队的乞丐进城,这些官兵都会将他们死死盯着,岂会不知道这些情况?更何况这三人看上去像是臭要饭的,但三人的身子骨可个个硬朗得很,怎么看都不像臭要饭的那种皮包骨头邋里邋遢的样子。这位副将将自己的疑虑向自己的上司一汇报,上司立马就醒悟了过来。基于此,王猛的分析也就很有说服力的了。
雷镇暗暗佩服王猛对问题的洞察秋毫不差和分析能力,也就更加对自己能够有这样的一个好同伴而感到踏实和欢欣。
正在此时,街道上有官兵吆喝着从远处而来。王猛通过隐蔽处的一条缝隙,看见一队士兵正押着雷昀走过来,后面的士兵手里还牵着四匹骏马,这些马匹正是刚才他们让雷昀看管的马。
也许这些官兵的目的就在于这四匹好马,现在既然都已经得到了,对另外的三人的追查就显得毫不在意了起来。士兵们还没有搜查到他们三人的容身之处,军官就向他们发出了收队的命令。士兵们是巴不得军官下达回撤的命令,一阵风似的跑出来集合归队了。
三人出来都面面相觑,尤其是雷镇的脸色非常难看。憋了好一会雷镇才说:“赵国的官兵难道都是土匪强盗的不成,我们可没有触犯赵国的法令,为什么他们非要抢劫我们的马匹?”
面对愤愤不平的师兄,王猛反倒显得大度了许多:“师兄,息怒,息怒,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赵国内忧外患,战火纷飞,朝廷腐朽,民不聊生,这灭国是迟早的事情。师兄可别为此而过于伤心,愚弟倒有一计,师兄可否愿意听一听?”
雷镇这才停止絮叨,对王猛说:“贤弟,你有何计策,不妨说来听听。”
于是,王猛附在雷镇耳边,如此地说了一通,雷镇听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连说三声‘妙’字。
到了夜晚,三人依计而行。此时,官府县衙里灯火通明,官兵抢到了上等的四匹好马令本县令高兴万分。原来,这县令刚刚接到郡府的命令,限本县在三天内征召到十匹上等好马,这县令正忧愁得眉毛打结,茶饭不香之际,没曾想就来了天赐良机,雷镇师兄弟四人就踏进了他的地盘,这岂不是鱼儿自己游进网兜,羊自觉送到虎口上来了?
县官老爷一天之内得到了四匹战马,自然高兴坏了,这样看来,上面要求在三天之内征集到十匹战马肯定不在话下,第一天旗开得胜开了好兆头自然需要庆祝一番,一来县官老爷心里高兴;二来也鼓励一下这些官兵,犒劳一下这些官兵,能使他们继续为自己卖命。
王猛他们三人潜伏在县府的不远处,此刻,时机还没成熟,他们三人不能贸然行动。县衙外街道上这时三三两两聚拢来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王猛大吃一惊,心想,这可是一种意想不到的情况,这种意外或许会给自己的计划带来了不必要的干扰。因为,这些因素现在还不知道是对自己今夜的行动有利还是不利?
县衙门前张灯结彩,仿佛正在举行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宴会。王猛他们并不知道县衙里具体在庆祝什么?场面搞得有些隆重夸张,会不会引来一些饥民暴动也很难说。这是王猛所担心的,不过他仔细分析了一下,假如天随人愿,今夜能够发生饥民集体暴动也不算甚么坏事?有可能还会给自己创造出更好的机会。而往往这些机会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这应该是最理想的一次机会吧?
雷镇此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悄悄对王猛说:“贤弟,今晚情况有变
,咱们可怎么办?”
王猛知道师兄也在担心今晚的行动受阻,于是轻声对他说:“师兄放心,这个情况我也看到了,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应该对咱们的计划的实施来讲只会有利。咱们只须静观其变,伺机行动就是了。”
雷镇忧伤地说:“贤弟,这些饥民的行动或许会影响咱们的计划,使咱们今夜的计划落空?那么,接下来解救雷昀的计划就更加难以实施的了。”
王猛不同意师兄的看法,他说:“师兄尽管放心,今晚饥民的出现虽然没有在咱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但这些干扰因素正在向咱们有利的方向发展,这当然是好事。饥民一闹事,就有可能使场面失控,而场面一旦失控,就会吸引住大批的官兵的注意力,这样监狱的防守就会有所松懈下来。而防守松懈,咱们救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王猛如此分析有理有据,雷镇也表示了同意。于是,三人继续潜伏着不动,寻找有利时机出动救人。
县衙门前大街上饥民越聚越多的情况已经令官兵惴惴不安起来。他们正在向各个城门驻守调动人马过来。正在这时,饥民已经开始冲撞县衙大门,一时间人声鼎沸,饥民一旦开始冲击县衙,官兵们就开始举刀杀人,这更加引起了饥民的公愤,此刻,在整个县衙前喊杀喊抢声,哭爹喊娘声响彻云霄。
王猛拉过雷镇,轻声说:“咱们的机会来了,走,师兄,咱们先设法抓一个舌头过来问话。”
雷镇点头说:好。人就早已奔跑了出去。
三人趁着县衙门前一片混乱,混进饥民的人群里,很快就接近了一个官兵。三人趁机对这个官兵推推搡搡着往外面去,一边怂恿饥民朝官兵冲击。
这个官兵发怒起来,提着枪就要刺王猛,王猛会意,转身拔腿朝外面奔跑,官兵哪里将王猛放在眼里,就奋勇地朝他追击过来。雷镇和詹姝会意,也紧紧跟在官兵后面跑动了起来。王猛跑过县衙的转角,就立即隐藏在墙壁的转角处,等待着这个官兵的攻击,后面的雷镇和詹姝亦已跟过来了。
这官兵平时嚣张惯了,根本没将前面的王猛放在眼里。只见她一边追击,一边骂骂咧咧着追近王猛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