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清水邑的秦家有一位少爷,对小师妹好像倾慕已久?”林曼话还没说完,那位刚才提问的师兄又开口问道。显然,他在来到清水邑后,对最近发生在林曼和清水邑著名废物少爷之间的故事有了些了解。
他故意问道:“这个秦家少爷是谁?小师妹知道他吗?”
听着这些咄咄逼人的话,绕是林曼气度不凡,也被气的一时语塞。她自己此时也有些气恼起来,自己当初脑袋一热,答应石铨在这听风楼上演了那么拙劣的一出戏码,结果现在不仅秦无忧人没死,自己被一个傻子追求的事情,还被这些师兄师姐们耻笑。
想到这里,林曼有些羞愤。
“只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废物罢了,不值一提……”林曼优雅地端起酒杯,轻轻仰头,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啜饮起来。似乎在用醉意来掩盖脸上动人的坨红。
那位师兄似乎还想开口问些什么,可却被一旁的宋子源拦住:“吃菜!”
于是饭桌上,气氛又回到了起初的尴尬。
同时,秦府之中,还在榻上躺着不愿起床的陈琳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阿巴阿巴阿巴!!”
听见陈琳呼唤,丽娘赶忙进入房间,“无忧少爷,怎么了?”
“阿巴阿巴阿巴!!”
陈琳口中胡乱叫着,弄得丽娘摸不着头脑,只是带着疑惑的目光继续询问。
“…………”
听着秦无忧一直在说这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丽娘无奈地皱起了眉头:“无忧少爷,你想要什么,给我指指就好。”
床榻上的陈琳没有反应,只是嘴中还在不断重复着一些意义不明的句子,声音也越来越小。
要是丽娘清楚,眼前榻上的陈琳,其实心里并不需要什么。他只是觉得日子很无聊,从昨日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过得是那么煎熬。知道这些,不知道丽娘还会像现在这样尽职尽责地守在身边,而不是直接摔门而去。
是的,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不用提心吊胆的时光,陈琳已经开始觉得异世界生活无聊透顶了。这里没有游戏,没有网络,没有支撑着自己荒废漫长时间的短视频,甚至连好看的学习资料都没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没有人可以说个话。
短短的半天时间,陈琳就已经快要憋出毛病来,而他抒发自己负面情绪的方法,就是胡言乱语。
虽然陈琳只要离开这个新手村,就能获得更多知识和新奇的见识,也方便学习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风俗、修炼之类的事情……可那也意味着自己将要面临不可预料的风险。总之,在经过无数轮艰苦卓绝的思想斗争工作之后:
陈琳还是选择赖在床上。
床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它是一堵围墙,将人最私密的领地围圈;他也是一重保护,可以带给人一些微不足道的心理安慰。而现在,这个年轻的穿越者躺在床上,并在床边筑起一道无形之墙,它冰冷、坚固、又带给他来安全感。
可他不知道,再坚固堡垒都有被攻陷的时候,更何况是一道自欺欺人的幻象。
丽娘见床榻上的秦无忧一时之间没了反应,知道他离魂症又犯了,便不再去理会他。
与秦无忧的无病呻吟不同,秦府的大厅中,此时充满了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厅内,秦玉明坐在上位,身后左右站着云飞、云鹏二人,两侧列坐着秦玉敬、秦玉忠和秦玉聪。大厅中央则站着秦府中一众统领以及六位教头,一股压抑且凝重的氛围飘荡在厅内,逐渐爬上每个人的心头。
尽管氛围已经如此压抑,秦玉忠却还是毫不收敛地释放着自己气海境的威压,沉默愈久,压力愈大……
……沉默良久……
就在众人都难以忍受之时,沉寂的大厅中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众人皆感觉身体为之一轻。“按照惯例,今年税金押送,应该是玉忠带队。”秦玉明朗声开口说道。
闻言,左侧落座的老四秦玉忠沉声应声答:“是。”
“其他人手,还是由肖统领安排。肖统领带队经验丰富,做事心细。玉忠,你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问她。”大厅中的人群里走出一个面容坚毅的中年妇人,紧张地说道:“是!”
“各位教头,押送税金的队伍明早一出发,你们就跟着云飞,一切皆听他的安排就好。至于其他的诸位统领,则听从云鹏调遣。肖统领今晚还是照旧准备,切莫有失。明日对秦家格外重要,押送过程凶险异常,还请各位加倍用心,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