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知宝觉得着这个随从死脑筋:“反正又没人看到,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合不合礼数,鬼知道啊!”
随从脸都木了:“我看沈五小姐面皮薄得很,丢掉的帕子没找见,心里肯定十分不安。”
“这有什么不安的,”齐知宝振振有词,“她已经当众证明了,齐知泽捡到的帕子不是她的,原先丢掉的帕子,找不找得回来都无关紧要了,沈大小姐不在意这个帕子,直接带沈五小姐走了,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
“我若是把帕子送回去,沈五小姐肯定会当众毁了帕子……这可是异色双面绣啊,就这样毁了,多可惜啊!”
随从觉着自家公子是在强词夺理:“沈五小姐绣艺虽好,但是府里也不是找不出比她绣艺更好的……您怎么独就看上了沈五小姐的帕子?”
齐知宝理所当然道:“爷就瞧她绣的东西顺眼。”
随从一脸无语,千金难买我顺眼呗。
无解了。
劝不动了,随他吧,虽然他们家公子,为人有些不着调,却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是的吧?!
……
下山的路上,沈心婉又把分开后,她同姐儿们一起赏梅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遍。
她性子安静,话也少,这一路都是缀在姐儿们后头赏梅,姐儿们说话,她嘴笨,也插不上嘴,索性梅山很大,各样的梅花,开得繁丽,令人目不睱接,她也就安心赏梅了,倒也相安无事。
经了丢帕子这事,沈心婉从容了许多,双眼清亮有神:“大姐姐,多亏你寻过来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沈昭嬑温声说:“你也是头一次遇见这事,一时慌了神,下次就知道怎么做了,”她拍了拍她的手,脸上浮现了笑容,“你今天就做得很好,人与人之间左不过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不敬我,以直报怨便是。”
以直报怨,用公正合理的方式去回击。
不可一味退让,令人得寸进尺,姑息养奸,也不可挟私泄怨,为了报复做出不理智,会危害自己的行径。
沈心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下了梅山后,沈昭嬑便说隆郡王府主大欺客,不好继续待下去,要打道回府。
沈心婉也不好多问,跟着大姐姐一起去了垂花门前,正巧与匆匆赶来的隆郡王妃打一个照面。
“沈大小姐,原来你在这处……”
基于晚辈对长辈的礼数,沈昭嬑带着沈心婉对她福了福身,姐俩妹什么话也没说,也不等隆郡王妃说完话,就走开了。
隆郡王妃一肚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生生咽了回去:“哎,沈大小姐,你先别走啊……”
她连忙要追上去,便有个婆子上前将宫粉梅树下发生的事,一字一句地说了一遍。
隆郡王妃脑仁里噗噗地,身体晃了晃,险些当场晕了过去……好险叫婆子扶了一把,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