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把几年的压岁钱都拿来了,绝对够付!”陈薇珂晃晃钱包。
“那我就放肆了啊!我要一大杯草莓冰激凌,两个巧克力蛋糕,还要一份沙拉,再来一份鸡肉三明治,当然少不了一份卡布奇诺。”
“胖了别怪我!”陈薇珂冲王筱雨挤挤眼睛。
“大不了明天不吃饭,你知道吗?我不是在吃饭,我是在报仇!”
“我哪里得罪你了!”陈薇珂把脸一板,马上又笑出来,她实在太开心。
“谁叫你考的学校比我好!”
“冤啊,我也不知道我能考个这么好的,我到现在还有点不相信呢!”
“哈,也许是在做梦吧!”王筱雨大笑着,“来,我掐你一下,看你痛不痛!”
王筱雨的一只手,很快就伸过来在陈薇珂脸上掐一把,陈薇珂痛得叫起来。
“痛了吧?那就不是梦,是真的!”
“可我是头痛啊,我觉得头好痛……”陈薇珂用手摸着头。
“薇珂,你怎么了?你怎么满脸都是汗?这里明明开着空调,我都觉得有点冷!”
“我不知道,我的头好痛……痛得要炸开来……”陈薇珂轻声喊着。
陈薇珂醒了,摸着头,唯一的感觉,头痛欲裂。
然后,她发现自己差不多是蜷缩在瑞的怀里,她的头就枕着他的胳膊。
她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瑞也醒了。
外面已经是阳光灿烂,清脆的鸟叫声此起彼伏,一切显得安宁而美好,仿佛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仿佛那场暴虐的暴风雨是假的。
“你醒了?”瑞揉着自己的眼睛,像没睡好,脸上挂着明显的倦容。
陈薇珂吃力地点点头。
“你怎么了?”瑞看出她的脸色苍白。
“头很痛。”现在,她感觉,不光头痛,整个身体都在痛。
瑞忽然快速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一下。
“你在发烧。”瑞的脸色严肃起来,他钻出石洞。“你留在这里,我去弄点水!”
看着瑞消失,一个人留在石洞的她,被一阵空寂包围,她想爬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她只能半靠着石壁休息。
过了很久,终于听到外面有点动静,是脚步声。
她努力往外看一眼,金色的阳光已经洒满整个树林。
瑞从阳光中走出来,整个人像是披上了一层光芒。
“我找到几个椰子,你喝点吧!”瑞把一个破开的椰子递给她。
她接过来喝,清爽的椰汁滑过干痛的喉咙,带来一点舒适。
“好点吗?”
她点点头,但她心里并没有觉得好点,依旧湿的衣服,粘在身上让她感觉很不舒服。而还在剧烈痛的头,像块巨石一般,压在她身上,让她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这里太潮湿,我们去海滩。”
瑞的话,她是赞同的。
她努力钻出石洞,一到外面,强烈的阳光晃得她更加头昏,她竟然都有点站不稳。
“我背你吧?”瑞说完,看着她,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点点头。这刻,她真的感觉自己虚弱得要昏过去,她什么也无法去想。
瑞蹲下来,她靠近他的身体,有点堵住的鼻子里,吸到一点点陌生的气息。
她趴到瑞的背上,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烫,看来烧得更厉害了。
忽然,瑞轻声说道:“陈薇珂,希望你以后一直都跟着我,好吗?不要再一个人乱跑,这里真的不是好玩的地方。”
“我知道了。”陈薇珂说得有气无力,心里却是真明白了。
“如果你出什么事,我会内疚的。”瑞又接着说。
她不由自主地把头靠在瑞的肩膀上,她的头好重,脖子已经支撑不了。
瑞的肩膀厚厚的,很结实,忽然,她恍惚想起小时候,她一样趴在爸爸的背上的那种情景。
瑞背着她穿梭在树林里,走得很快。
整个树林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折断的树枝,还有东倒西歪的树,无论是多么粗的树木,此刻看着也是一副软绵绵垂头丧气的状态。
这片狼藉,都在证明着昨夜那场暴风雨的残酷。
突然,她听到瑞的嘴里蹦出一句英语,她没听清,似乎是句骂人的话。
“怎么了?”她问。
“帐篷被刮跑了。”瑞边说着边放她下来。
陈薇珂站到地上,一看眼前正是他们原来宿营的地方,眼下除了一些横七竖八倒地的树枝,根本看不见那两顶帐篷。
“我去找你前,明明用石头把它们都压住了,可惜还是被刮跑了。”瑞说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办?”她急起来,也有点慌,在这个岛上,帐篷里算是能睡得最安心的。
“没什么,不要苦着脸,如果没有这些意外,生活就太无趣,不是吗?”瑞边说边看看她,脸上竟然还能有点微笑,“帐篷没了我们可以再搭个新的帐篷,很快的!”
“是吗?”
瑞很干脆地点头,脸上竟然还带点笑意。
看着他的脸,陈薇珂的心里不再有刚才的颓丧。
“我先带你去海滩,你需要晒一下太阳。”瑞继续背着她来到海滩。
海滩上的阳光依旧如往日般热烈,照在她身上让她有了点温暖。
远处的大海,此刻风平浪静,还是如以前一样蓝得发绿,远看过去,像是一块巨大的平坦镜子,这镜子向上折射出一面同样蔚蓝的天空,这会儿的天空中,只点缀着几朵白色的云,看去让天空不那么单调。
就此时,只望着这片风景,让人根本想不起昨晚那场暴虐的风雨。
对她来说,如果不是身体上的难受,她也会马上遗忘那场暴风雨,会觉得那是个恶梦罢了。
但,阳光渐渐热辣,也让她的头更加昏昏沉沉。
她睡着了。
伴随哗啦啦的一声巨响,桌上的碗碟盘子,全部掉在地上,全碎成渣。
是陈明一怒下把桌子掀翻了。
陈薇珂害怕地站在一边,父母又开始吵架。
“你摔啊,有种你就把这个家全砸了!你这窝囊废,反正你除了这个本事也没有别的!”
这是母亲李文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