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是都给你看了吗？”布鲁斯很认真说道，“我一点都没有隐瞒。”

“你学会骗人这件事，至少没告诉我。”

玛莎低着头，努力去让自己接受现状。

她所作出的一系列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唯一拯救布鲁斯的机会，也不再存在。

“妈妈，你是不是还觉得，你原本是正确的？”

布鲁斯突然说道，“但其实不是这样的，不管是我也好，还是你和爸爸，都被某种定好的命运所束缚。

“在这几年我越来越清楚，当初你们的死亡，可能并不是意外。

“我之所以要离开哥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杀回去，替你们复仇！”

不是意外？

这句话忽然点醒了玛莎。

在失去布鲁斯的这些年里，她一直疯疯癫癫，不断绑架孩子，让他们的父母做出抉择。

以为通过这些，就能缓解自己心中的伤痛。

但托马斯却全然不是这样，他明明比自己疯得更厉害，却与自己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决定。

他开始不断打击罪恶，永不停歇。

难道说……

他发现了什么？

玛莎没有注意到，自己原本疯癫的大脑，此时开始有条理起来。

她本就是为了布鲁斯而疯，现在真正和活蹦乱跳的儿子接触后，那份疯狂也开始消散。

玛莎抚摸着怀里布鲁斯的头发，一言不发。

“至于巴巴托斯，妈妈你也不用担心。”

布鲁斯想了想，决定用一种小丑能够接受的理由，来说服她。

“就算五种金属聚齐，打开了黑暗宇宙的大门又如何，我可以随时跟猫头鹰逃跑，前往另一个宇宙，巴巴托斯的心血，自然也就白费了。”

这种事情，布鲁斯其实不会做，逃到另一个宇宙，相当于看着霍格沃茨宇宙被拖入黑暗。

但为了安慰玛莎，只能这么说。

毕竟妈妈最关心的，只有儿子的安危。

玛莎显然有些被说动了，但她依旧有些不舍。

“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团聚……”

她说，“你就不能把蝙蝠侠给别人做吗？比如你的第二人格，我看他也很想成为真的蝙蝠侠。”

“这是我的使命！”布鲁斯坚定回答道，“妈妈，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吧！”

这段话显然不是玛莎想听到的答案。

她依然没有被说服。

如果让这样的玛莎离开，万一她的疯病再犯，前面的努力全部都要付之东流。

解决一个祖国人不算什么，说服玛莎才是关键！

布鲁斯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稍加思考，他便终于想清楚了玛莎想要什么。

“妈妈，我向你发誓！”

布鲁斯忽然举起三根手指，“等到你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去一趟你的世界，不仅是和你团聚，也让你知道我没有让你失望！”

这句话才真正说到了玛莎的心坎里。

她确认般问道：“你真的会来吗？”

“绝对会来！”

布鲁斯说道，“妈妈，我和你真心换真心，一家人不骗一家人！”

终于，玛莎被布鲁斯说服了。

“你一定要小心巴巴托斯，下个世界要注意，最后一种金属只要送到，巴巴托斯的计划就算成功了。”

她告诫道，“他有办法将这五种金属送进你的体内。”

“这您不用担心，我早就想好怎么办了！”

其实是卡图姆想的，那么损的招数只有猫头鹰想得出来。

布鲁斯不怕五种金属聚齐，到那时就让巴巴托斯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蝙蝠的谋略！

“布鲁斯，你是真的长大了。”

玛莎抚摸着布鲁斯的脸，深深看着他，要将他的样子刻入自己的脑海。

十三岁的布鲁斯，在此之前，只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对了。”

玛莎忽然说道，“别的东西我不管你，但是你在成年之前，给我注意一点！

“我不想你来看我时，还抱着一个孩子！”

……

玛莎离开了。

她本来是通过日记本进入祖国人的脑海，如今日记本到了布鲁斯的手中，只能由他送出去。

布鲁斯站在偌大的神庙之中，看着那六个没有意识的幻象。

他心想，要不要等某一天，给这些幻象一点有限度的思考能力。

让他们能自主行动，又不至于背叛自己？

这想法只能放在以后尝试了。

卡图姆二世已经恢复了自由，在天上飞来飞去。

“活着的感觉可真好！”他大叫道，“差点以为要死掉了！”

布鲁斯摇摇头，没有理会小猫头鹰的聒噪。

不是说第二人格吗？看着和卡图姆这个主人格一个德行。

他闭上眼，转瞬之间便从神庙中消失，紧接着，祖尔恩阿被替换了回来。

祖蝙还保持着勒紧祖国人脖子的姿势，要和他一起沉入深海。

忽然回到思维殿堂，还有些不适应。

“我回来了？”

他摇摇头，努力调整着在地上的感觉。

祖蝙下意识走向神庙的王座，想要坐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就在这时，卡图姆二世忽然一个飞踢，将他踹到了一边。

“祖蝙，你看你是完全不懂啊！”

卡图姆二世扑腾着翅膀，飞到了王座之上。

“不要贪恋不属于你的王座！

“从现在开始，这个思维殿堂，属于我卡图姆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