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之中。

卡图姆抓着布鲁斯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向着别墅飞去。

他嘴里哼着前世耳熟能详的歌：“世上只有妈妈好……”

等飞到别墅，他随便将布鲁斯的身体，扔到了沙发上。

蝙蝠仔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梦。”

猫头鹰叹了口气，“睡得这么安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

话音落下，远处忽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声响。

卡图姆抬起头，看到远处的城市上空，一个身影悬停着，正在不断发射镭射光。

“祖国人怎么变这么小了，而且笑得还这么癫？”

卡图姆皱眉，想起了之前玛莎说过的话。

布鲁斯的生命不该那么脆弱，我要给他完整的一生……

“原来是这样。”

卡图姆长长叹气，“虽然是玛莎，但终究也还是小丑吗？为了达成目的，真的是不择手段。”

一般的罪犯，还真想不到这种方法。

癫得有点过头了。

猫头鹰转头看向沉睡中的布鲁斯。

“你差不多该睁眼了，哪怕醒的……不是你。”

……

祖国人的思维领域，实验室的房间。

布鲁斯看着屏幕中的祖国人，不断造成破坏，城市内哭喊声一片，痛苦正在蔓延。

隔壁房间，小祖国人正在不断发问。

“什么叫做你的罗宾？是你需要我帮你的意思吗？”

“如果你拜托我，我当然可以帮你，但是事后我得回来这里。”

“对了，你是正义的英雄，那你的名号是什么？超级英雄都有名号的！”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只是缓慢闭上了双眼。

进入了玛莎为他编织的梦境。

依旧是哥谭，依旧是韦恩庄园，依旧是……那个温馨的家。

“布鲁斯，你回来啦！”

玛莎扮演着母亲的形象，为布鲁斯整理着衣领。

她的目光温柔：“你差不多也该明白了，不管你离家多远，最终都是要回到母亲身边的。”

“妈妈。”

布鲁斯轻声说道，“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我们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到无辜的民众呢？”

祖国人在城市里肆意破坏，不就是为了让布鲁斯良心不安，从而向玛莎低头吗？

要么接受玛莎的条件，要么眼睁睁看着祖国人毁灭这个国家。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决心。”

玛莎低下身子，在布鲁斯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我利用休伊，是为了确认你会不会阻止他杀人，如果你当时坐视不管，我就没必要现在让祖国人大肆破坏。

“我不断向祖国人灌输小丑的思想，哄他喝下稀释的小丑病毒，是为了让他产生小丑的人格，陷入疯狂。

“连带来的N金属，都是为了改造他的身体，让他更像你。

“布鲁斯，我不管多么疯狂，最终都是为了你。”

玛莎忽然将布鲁斯抱在了怀中。

“我一直关注着你，你在参选七人组后的每一个视频，我都看了无数遍。

“每看一次，我都会更坚定一次自己的心。

“现在你恨我没关系，之后可以抹掉这段记忆，我们从头开始。

“但布鲁斯，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和我回去！”

布鲁斯感受着母亲怀抱的温度，这感觉是真实的，不像是在梦里。

他已经有五年，没有被妈妈抱着了。

但是……

他不能沉沦！

“妈妈。”布鲁斯轻声说道，“你真的疯了。”

“你才知道吗？”

玛莎轻轻贴着儿子的脸，温柔说道。

布鲁斯抬起头，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哥谭。

“妈妈，你可能不明白，我到底下定了怎样的决心。”

他抬起手，一个黑色包装，黄色绸带的礼品盒出现在手中。

那是卡图姆送给他的礼物。

当他觉得需要打开的时候，就可以打开。

那么，就是现在了。

“妈妈，这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从没有想过为了自己的幸福，让别人痛苦。

“恰恰相反，为了哥谭的幸福，我宁愿自己痛苦。”

他拥抱着玛莎，在她背后拆开了礼品盒的绸带。

一个红色的小金属盒，从礼品盒里掉在他手中。

那个东西，他见过的。

蝙蝠发射器？

不、不是！

布鲁斯捏着蝙蝠发射器，翻转到背面。

然后他看到，在蝙蝠发射器的背后，贴着一张贴纸。

那是一只咧嘴傻笑的猫头鹰。

看到熟悉的猫头鹰，布鲁斯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原来是这样吗？

他确实多次看到过，在卡图姆搭建的小窝工坊里，猫头鹰缩在工作台前，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如今他终于知道了。

那个由巴巴托斯送来的蝙蝠发射器，已经不再是蝙蝠发射器。

它更合适的名字，是猫头鹰发射器。

“妈妈。”

布鲁斯忽然将头埋在了玛莎的怀里，声音中带有一丝颤抖，他强忍着哭泣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不是您的孩子，从来没有哪一刻，不在想你和爸爸。

“但正是因为作为儿子，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您继续犯错下去。

“妈妈，如果我不能从你的错误里将你拯救出来，那就让哥谭燃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