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后面的曹勋冰霜满面,不过当他看到王松出现时,脸上马上是春风十里,换了一副面孔。
“二位相公,曹公,王松这厢有礼了!”
王松的一记肃拜,让众人的心里莫名得到了平衡,接下来的话更让众人点头暗叹。
“这些卫士并没有接到府中的通知,主若是怕消息泄露,引起百姓群观,到时候人山人海,诸位可能都下不了船。还请多多见谅。”
“王相公,想不到老夫还能在生前见你一面,看到你安然无恙,老夫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尽管张叔夜对王松有许多成见,但是能看到王松安然无恙,也是老怀开慰。
“还不是拜你所赐! 要不是你在太原扣兵不发,在下也不会遍体鳞伤,几乎死于非命;上万将士也不会尸横遍野,北虏又何至于如此猖獗?”
王松的话,周围卫士的冷面,让张叔夜长叹了一声,一揖到地。
“王相公,老夫向你赔礼了。”
王松安然受了他一礼,托他起来,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了刘韐和曹勋。
“王相公,你能够伤愈归来,大杀金人,上天待我大宋百姓不薄啊!”
刘韐连连作揖,笑容满面。他和王松没有过节,交情不错,心底自然坦然的多。
“王相公,好久不见,相公一向可好?”
曹勋也是满脸赔笑。作为此次朝廷的三位使者,赵佶父子的心腹,他才是真正的核心。
“各位,咱们进城叙话。”
众人上了马车,沿着宽阔无比的水泥马路,向大名府城而去。张叔夜等人看到良好的路况,道旁整齐的树木,别具特色的车道和人行道,都不由得暗暗称奇。
特别是在西城的十字路口,还有两个公人打扮的官府人员在指挥交通。而在道旁的一栋砖瓦房间里面,门口“街道司”的牌子清晰可见。
到了城门口,指手的卫士仔细的检查着众人的证件,一丝不苟,当看到马车中的王松时,这才把证件恭恭敬敬还了回去,让士兵们赶紧让路。
张叔夜好奇地拿过王松的证件,只见红皮白瓤的硬皮封面写着“身份证”,里面各栏则是写着王松的基本资料:
“姓名,王松;字破奴;
民族:汉族。
年龄:26岁。
职业:军人。
籍贯: 大宋河南府伊阳县大莘店;
特征: 身高六尺六寸,浓眉方脸。”
张叔夜继续看下去,最后一行的职务一栏,几个大字:大宋忠义军总统制官、两河、陕西宣抚使。
张叔夜心里一宽,看起来这王松还是个念旧的人,还挂着大宋朝廷的官衔,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晚觥筹交错,原来的班瑞殿、现在的宣抚司里热闹异常,席间诸人都是觥筹交错,一众武将吃的大快朵颐。
王松频频饮酒,酒席未过一半,王松已经大醉,被卫士抬了下去。张叔夜、刘韐等人无奈,纵然知道王松装疯卖傻,却也无可奈何。
“张公,刘老将军,依在下之见,非要等到恢复燕云、勒马燕然、直捣黄龙之时,方可谈朝廷归顺之事,否则就是庸人自扰,只会适得其反!”
郭永低声对张叔夜几人道:“褚公请看,这席间的诸位将领和幕僚,皆是王相公一手提拔。知遇之恩,皓如日月,可比再生父母。在两河之地,他们只看王松一人脸色,又岂愿归顺朝廷,甘于士大夫之闲言碎语,仰人鼻息。”
几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都是仔细观看,竖起耳朵倾听。
“张宪,河东忠义军总统制。王松于他有救命之恩,又提拔其于微末,对王松之军令,从无质疑!”
“牛皋,河东忠义军副总统制。原来只是鲁山县衙的一名弓手。王松甫一见面,便委以一军统制,信任有加。其子牛通也为一军统制,现在河间府前线与金人对峙。其父子对王松都是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岳飞,原河北忠义军总都统。岳鹏举虽然去岁冬才归入忠义军,但和张宪一样,王松对其不但也有救命之恩,还青睐有加。岳鹏举可以背叛任何人,但绝不会有王松。他部下的悍将徐庆、王贵等人,皆是其乡人,唯其马首是瞻。”
张叔夜几人越听脸色越惨白,杯中酒饮下,也变的索然无味。
“李彦仙,微末低贱之草民,不到三年,已是河中府忠义军都统。”
“张横,忠义军副总统制,王松的左膀右臂,元老宿将。邓世雄,忠义军副总统制,王松的左膀右臂,生死兄弟。这二人掌握军中一应士卒训练、火器制作、财政大事,乃是王松的死党。”
众人都是哑然。曹勋心情压抑,很快喝了个不省人事,被扶了下去。